俞漸離頭髮都沒有束,走到了窗邊打開窗戶,詢問:「是需要抄寫嗎?」
「不必,待考試結束之後再說,今日是給你這個。」紀硯白將一個小玉瓶遞給了他,「初練箭時可以用它塗手,我也是這幾日才想起來適合你用,等休息才回府取來的。」
「非常感謝。」俞漸離雙手接過來,似乎很是驚喜,這對他來說剛好有用。
他捧著玉瓶打開蓋子,便有清香的味道傳出來,看質地便知是極好的品質。
他再次抬眼的時候,看到紀硯白十分明顯的一怔,不由得疑惑:「怎麼了?」
紀硯白移開目光,不知該如何形容俞漸離剛才的變化。
之前是小心翼翼且帶著疑惑的,看到藥膏後,再抬眸時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像是頃刻間倒進去了萬千星辰。
明明是昏暗的號房,燭火都在遠處,兩個人並未站在最為光亮的位置,他卻分明看到了俞漸離眸中的光亮,極為神奇。
「沒事。」他含糊地回答。
俞漸離看他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於是問:「你也參加考試嗎?」
「嗯,參加。」
「哦……那明日的口試可需要我指點你一二?」
「這個有訣竅?」
「字正腔圓,目不斜視,態度端正,不卑不亢,不去重複解釋一個點,簡潔明了。」
「哦。」
「我也可以看看你們最近習得的經文內容,幫你押題。」
押題是他之前備戰過高考的經驗,雖然沒能成功活到高考,但也是在重點高中火箭班摸爬滾打過的,自然有些心得。
不能在明知言的面前暴露,但是他不會在紀硯白這裡遮掩。
他說著,順勢朝著紀硯白的號房裡爬窗過去:「把國子學的經文拿來我看看,你們這個月學的是哪一部分?」
紀硯白沒想到提起功課,俞漸離會是這般模樣,竟也沒來得及阻攔,只得走到一邊拿來了書遞給了俞漸離。
俞漸離捧著書,眼巴巴地看著紀硯白。
紀硯白也跟著沉默了半晌,才輕咳了一聲,坦白地道:「我只記住博士在前日說了一句,將書翻到第十頁。」
顯然是完全沒聽過課。
「講得還挺慢的……」俞漸離打開書看了起來。
「那個支堂都是我和陸懷璟這種監生,每次博士提問都火冒三丈,後來直接改成了自顧自地講書,不再提問,響鈴就走。」
俞漸離還挺心疼這位博士的。
他翻著經書,道:「那還挺好押題的,這幾篇我讀過,無非從幾個點切入。」
俞漸離看著經書,開始講述經文,說到一半抬頭看向紀硯白:「聽得懂嗎?」
「呃……」
「我先給你講解一遍,之後再給你寫一份總結,你拿著看看,能記住幾條是幾條,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