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漸離說完轉過身,繼續朝自己的號房走。
明知言看著這一幕沒有參與,跟著俞漸離走遠了才問:「你還有心情開解他們?」
「我只是想他們放過我,無窮無盡的麻煩也會讓我頭疼。」
「也對,我們漸離不想與人為敵。」明知言表示認可,「你也是這樣開導自己的嗎?」
「嗯,人活一世,自己才是根本,別讓自己太累,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別太高看自己,也別太低估自己,走過來的路都算對得起自己。」
將俞漸離送回號房,明知言並未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門口看著隔壁號房半晌,最終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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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俞漸離在號房裡看書,不久後聽到了紀硯白敲窗的聲音。
俞漸離也不慌,有條不紊地整理自己這邊,接著打開了小窗。
紀硯白雙手環胸站在窗邊,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看向他,問:「事情解決了?」
「我聽明知言說了,是曇回傳消息給他的,謝謝你。」
「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的箭練得怎麼樣。」
提起這個俞漸離很開心:「挺好的,及格了。」
「嗯,我看到了,稍加努力,以後說不定可以上等。」
俞漸離卻很有自知之明地搖了搖頭:「後面的射箭考試會提高難度,要求環數,我還是只求及格。」
紀硯白倒也沒太堅持,似乎也覺得俞漸離根本就不是一個射箭的料,身體素質太差,還好人足夠聰明,懂得運用技巧。
「曇回去偷聽了後續。」紀硯白提起了別的事情。
「這還真是他的作風。」
「聽說那些謀劃的人此刻已經鬧翻了,幾個主事者勢必要所有人平攤賠償,不然就鬧一個魚死網破,把所有人都捅出來。其他人也不想得一個壞名聲,想來也只能所有人砸鍋賣鐵地湊夠賠償。」
一群讀書人鬧成這個局面也夠丟人的。
他日真的各自為官,也算是捏著彼此的把柄,誰也不敢造次。
俞漸離誠懇地道:「那麼多銀子,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巨款。」
「你呢?」
「我只能用抄寫賺來的銀子償還了。」
「其實陸懷璟不會真的跟你計較。」
「一筆是一筆,有恩就要還,弄壞了東西就要賠償。」俞漸離說著看向紀硯白,「今天要抄寫嗎?」
紀硯白搖了搖頭:「按照正常來講,我剛剛被父親訓斥,應該正在賭氣,今日是不會寫的。」
他說著遞過來一個玉瓶:「這個藥膏不錯,活血化瘀,拿去用。」
俞漸離知道,在紀硯白的概念里自己今日考了試,還受了傷,應當好好養著,抄寫容易累死,於是他回答:「嗯,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