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在國子監學習,甚至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的確令人敬佩。
「榮幸至極。」俞漸離似乎沒有被影響,繼續吃飯,不急不緩,甚至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呂君期性格較為開朗,年紀看上去小一些,應該是剛剛入司天台,見到國子監來的監生,便想要賣弄一番。
沒想到第一次就看到了一個短命的手相。
他突然拄著臉開始感慨:「有時竟然覺得這種計算有些殘忍,明明看出來了,卻又無能為力。」
韓遇是一個面容平和的青年,看起來應該有十九歲左右,氣質沉穩內斂一些,還有些膽怯似的,不敢與人對視。
不過看呂君期對他的尊敬程度,想來是很有才學的。
韓遇還很有特點,皮膚瓷白,男生女相,甚至有幾分觀音相,尤其是眉間還有一顆紅色的痣。
俞漸離與他們聊天,耽誤了吃飯,速度要比其他監生慢些。
其他幾個人回號房休息,他一個人留下繼續吃飯。
呂君期並未立即離開,而是問他:「你對什麼感興趣?你這般來司天台,其實不會教給你們什麼。」
「我還當能學到一些呢。」俞漸離不由得有些沮喪。
「會教你們一些淺顯的,比如看看天氣呀,告訴你們先雨後雷必大雨,先雷後雨必小雨,先下小雨沒大雨,後下小雨沒晴天這種順口溜。
「後幾天帶你們去看看天空星辰,告訴你們哪顆星叫什麼,出現意味著什麼,卻不會告訴你們組合出現意味著什麼,單顆的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們全部。」
俞漸離的失落越來越明顯:「是這樣的?」
「對啊,短短几日,怎麼可能學會我們六年才能學完的東西,就是告訴你們一些基礎的。」
俞漸離得知自己命短都沒有什麼情緒起伏,此刻倒是有些遺憾了:「只要能學到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就滿意了。」
呂君期想到他的命運就覺得惋惜,突然對俞漸離揚下巴示意:「吃完隨我來。」
俞漸離有一瞬的內心掙扎,可是誘惑力更大,他知道呂君期話里的意思是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就算知道違背了規矩,可是好奇心還是驅使他這般去做。
「不好吧?」韓遇很慌張,似乎從來都沒做過違反規矩的事情。
可呂君期讓他走,他還不走,一直跟在呂君期身後。
走出饌堂,呂君期說話更加沒了顧忌:「他都要死了,也該讓他死而無憾吧?他臨死前想學一學天象,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吧?」
「可……很多東西不能泄露。」
「我們倆都能知道的東西,哪裡算得上什麼天機?你家祖輩閉口不談的那些,才是真正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