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漸離在這時候撞了撞明知言的手臂,小聲問:「你是不是得學著點了?」
「職責不同,不用學習。」明知言就算如今已經朝著太子靠攏,依舊只覺得自己是一個謀士的角色,並不是陸懷清這種親信。
天色漸暗,河面上的畫舫同時亮起了燈籠。
橘色的光亮綿延出去,河面上映著燈光無限延伸,像是璀璨的星河墜落凡間。
一瞬間,驚呼聲此起彼伏。
畫舫上的人們都到了船頭,在岸上觀看的人群也開始騷動,顯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俞漸離見船頭站了那麼多人,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跟過去,便只是掀開側面的帘子,從小窗跟著去看。
流景樓果然是買了不少花燈,各式各樣,琳琅滿目。
遊船上的燈籠最多,那是之後花魁要表演的地方。
這裡距離遊船有些距離,俞漸離很想看清那些燈的細節,於是探頭看得格外仔細。
陸懷璟到了他身邊,提醒道:「這個時間都是其他舞姬跳舞,花魁還沒出來呢。」
「我在看燈。」
「你還真只顧著看燈啊?沒出息。」
俞漸離轉過身來,陸懷璟還當他生氣了,正要補充什麼,卻聽俞漸離問道:「畫舫上的燈能卸下來給我看看嗎?」
「能吧。」陸懷璟說著起身,走出去才發現燈籠掛得有些高。
正在發愁的時候,紀硯白走了出來,伸手拿下來了一個詢問:「這個行嗎?」
「行。」俞漸離很快回答。
陸懷清和太子的目光同時看向他們二人。
紀硯白煩得不行,還是走過去將花燈給了俞漸離,接著又坐到了角落去。
太子輕笑起來:「小舅舅,我也是專門請你過來的,你在軍中多無聊,來這裡放鬆一下不好嗎?」
「吵吵嚷嚷的,煩死了。」紀硯白顯然很是頭疼,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很吵的環境。
「那你在軍中是如何克服這種煩躁的?」
「殺人。」
場面一靜。
太子不愧是太子,得到這樣的回答還能笑出聲來,也是他的笑聲第一個打破了尷尬。
「這麼煩躁的情況下,還能聽見俞漸離說想要燈?」太子問道。
「不然讓陸懷璟那個矮子蹦高,跳得船亂晃嗎?」
「哦……」太子不再說什麼了。
陸懷璟反而不高興了:「你說誰矮子呢?」
「你確實不高。」
「俞漸離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