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璟很喜歡搞神神秘秘的事情,導致俞漸離還需要跑去這個小院子裡單獨製作,來回折騰。
後來他卻在慶幸,幸好來了這裡。
他在製作到一半試驗時,不小心點燃了框架,導致一部分花燈被燒。
幸好院落中就有水井,他能夠及時撲滅,要是在號房裡可就麻煩了,他的號房單獨一處,遠離水源。
萬一燒到了紀硯白那邊他就要自責死了。
撲滅了火,他看著院子裡的狼藉有些喪氣,原來花燈也不像他想像中那麼好做。
因為這場火,材料被燒掉了五分之一,最頭疼的是最複雜的工藝也在這裡,又得熬夜才能補救了。
他剛才救火跑得急了,趕緊走進屋子裡坐在了椅子上緩神。
抬手擦了擦額頭,沒有多少灰,卻是一身的汗水。
著急加快速運動,讓他狼狽至極。
這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坐在椅子上緩神,想要喝口水卻沒有力氣起身,便只能喉嚨很乾地繼續喘粗氣。
很難受,難以言說的難受。
眼前模糊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測了測他的鼻息,接著伸手便要將他抱起來,想來是要送去醫館。
「不用……」他啞著喉嚨說道,「想……喝水。」
紀硯白似乎有些著急,快速在屋中尋找,找到了茶壺,乾脆拎著壺到了俞漸離身前,用壺嘴朝著俞漸離的嘴裡灌茶水。
俞漸離被灌得眼前一黑,剛才還沒想暈,此刻更想暈了。
他狼狽地喝了兩口,抬手示意,紀硯白才停下來。
喝了水他緩了一口氣,才道:「你怎麼來了?」
「京里的巡邏京兆尹我都認識,我知道你最近經常來這裡,曾囑咐過一句。你院子裡方才有火光,我剛巧在回府的路上,他們見到我就告訴我了,我便趕過來了。」
「哦,來得好及時。」俞漸離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歪著身子在椅子上癱坐,半撐著眼皮去看紀硯白。
紀硯白看他這般虛弱的模樣,不由得一陣著急:「我送你去醫館。」
「不礙事的,去了也是老說辭,我歇會兒就行。」
「那我扶你躺下。」
俞漸離想了想後點頭:「在那邊。」
紀硯白伸手準備扶他,可覺得他走路都吃力,乾脆又一次將他橫著抱起來,送到了房間裡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似乎想到了什麼,還去幫俞漸離脫掉了鞋子,又為他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