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漸離繼續教其他的字,紀硯白的水平高於其他人,也都認識。
俞漸離適當地誇獎:「果然是小將軍,還是很厲害的。」
其實今日教的都是簡單的字,主要是教黃啟他們識字,對紀硯白的要求是練習寫這幾個字,儘可能地不寫成團即可。
似乎見紀硯白持筆的姿勢不對,俞漸離站在紀硯白身後,俯下身用手指幫他調整姿勢。
俞漸離的指尖一如既往的涼。
這是紀硯白的第一感受。
他還在看覆在自己指尖上的白皙手指,耳邊便傳來了俞漸離溫柔的聲音:「下筆莫要太過用力。」
說著,將他的筆朝上提了一些:「這樣下筆,用筆尖寫。試著將毛筆看作是劍,用劍尖去刻字,你是不是能領悟得快一些?」
紀硯白倒也聽話,根據俞漸離說的繼續練習。
俞漸離教得認真,幾個學生態度也算不錯,只是個個學得愁眉苦臉的,凶神惡煞的幾個人也沒為難俞漸離。
實在他們幾個習武的,對著一個柔柔弱弱的纖瘦男人發不出脾氣來。
尤其是俞漸離教得太過有耐心,對他們的態度如同對待一群孩童,讓他們更難發作。
學習了整整兩個時辰,俞漸離才決定結束今日的課程。
幾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黃啟癱坐在椅子上:「比練了一整日的武還疲憊。」
俞漸離突然對他誇獎:「疲憊這個詞用得不錯。」
「呃……」黃啟先是一怔,隨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唉,還行吧,哈哈哈,黃某若不是習武了,說不定也是讀書的料。」
「嗯,你今日學得很快。」
「哈哈哈,是吧?」黃啟瞬間得意得不行。
曇回直咧嘴,俞漸離如果想戲弄黃啟,絕對跟逗狗一樣簡單。
紀硯白起身,準備帶著曇回回國子監。
他們二人輕功極好,就算離開了國子監又回去也不會被發現。
俞漸離追上了紀硯白,在他身邊小聲問:「紀小將軍這幾日哪天有時間?能否和前斬離一起吃一頓飯?前斬離該請客了。」
紀硯白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黃啟一眼,隨後被氣笑了:「好,這個比讓我練字更容易讓人接受。」
「我也是想著邀請你這件事,還是當面說更有誠意,所以才先請你過來。那吃飯的事情,就由我來安排了?」
「好。」
*
東宮。
陸懷清還在東宮沒有離開,面容有幾分愁色。
被明知言提醒後,陸懷清並未打草驚蛇。
他一方面安排人去調查林聽和朱鳴亦,一方面將弟弟叫到了自己的房裡,先是問了功課,又罰了他一頓,中間穿插著問了幾句關於林聽的事情。
得知陸懷璟和林聽的來往並不算多頻繁,還被俞漸離及時阻止了,他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