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立即提筆,而是將手稿再次放回盒子裡,重新啟動機關。
接著他如常地躺在床鋪上睡覺,養精蓄銳。
俞漸離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
這一篇奏本是他最後的希望,能否成功全靠這一次。
所以他不能急,他要想一想該如何彌補。
他比其他人更有優勢的是,他可以想一想書里聖上是什麼樣的性格,以及擁有金手指的明知言是如何解決問題的。
他得如何寫,才能讓聖上改變心意。
*
與此同時。
黃啟護送軍糧到前線後五天後才見到紀硯白本人。
紀硯白剛剛帶軍回來,獲得了暫時性的勝利,身上的殺氣未散。
聽說黃啟居然來了這邊,當即提著自己的長槍去尋黃啟。
黃啟也聽到了消息,穿戴整齊後去迎紀硯白,結果紀硯白劈頭蓋臉地質問出聲:「你來做什麼?俞漸離呢?」
「哎喲!吼什麼啊?吼我我可不告訴你小軍師的消息。」
「少他娘的跟我貧嘴!」
黃啟走時清辭郡主剛帶大夫過去,情況大好,黃啟心中也是安穩的。
他並不知道他剛走幾個時辰,俞漸離也急急忙忙地回了京,所以才敢跟紀硯白貧上幾句。
他「嘿嘿」一笑,接著道:「小軍師著實厲害,那避難屋建得那叫一個結實,速度還快。地點選得也好,營地管理得也是井井有條,你聽我詳細跟你說。」
黃啟無視了紀硯白盔甲上未乾的血跡,想想也知道那都是敵軍的。
他也不管紀硯白是血戰幾日剛剛回來,很是詳細地講述了俞漸離在營地時的神仙判斷。
有人伺候紀硯白脫下盔甲,紀硯白抬手,看到這幾日提著長槍殺敵太過用力,虎口處出現了裂痕,被血染了一片。
他隨意地用水沖洗後,用布包紮的同時,還在聽黃啟講述俞漸離的事情。
聽到後面俞漸離病重,紀硯白的動作一頓,當即罵出聲來:「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先說?!」
這一聲吼把黃啟嚇得一哆嗦,卻還是回答得理直氣壯:「你聽我說下去啊!我還沒說到清辭郡主帶著大夫來這一段呢。」
紀硯白聽了這些語氣才緩和了一些,又問:「他病情怎麼樣了?」
「無礙,大夫說是休養幾天就可以了,算算時間,如今清辭郡主已經帶著俞公子一起回京了吧。」
紀硯白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有清辭郡主在,身邊還有大夫,回去的路途也會比來時舒服。
只要俞漸離回京,他也能放下心來。
他繼續包紮手上的傷口,這些時日提著的心算是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