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是個爽朗的性子, 見到俞漸離時總是笑著的,今日卻有些愁眉不展:「阿離啊,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會這般著急地尋你過來。」
「您說,我若是能做什麼,一定會盡力做的。」
「唉,這次硯白進宮,被聖上問了功課。」國公夫人說完便嘆了一口氣。
一提起這方面,一生驕傲的國公夫人也會抬不起頭來。
「我懂了……您是想讓我督促他讀書是嗎?」
「沒錯,按理來說,這次他又立了軍功,是應該加官晉爵的,可聖上只給了一些銀兩賞賜,其他的都沒有。聖上的意思是他目不識丁的,坐上那個位置有些勉強,若是能在國子監累計一積分,可以立即得到提升。」
後面的她沒說下去,想來是希望紀硯白能有資格繼承爵位。
俞漸離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他點了點頭,隨後道:「我懂了,他如今已經識字,但是不通九經,我會努力讓他學會的。國子監的月試帖經很講究字的工整程度,他怕是不行,所以我會提高他的口試能力。
「當然,寫字方面我也會督促,他最近寫字有進步,至少能讓他正常寫信。」
國公夫人很是滿意:「好好,能讓他拿個半分,我都能有些底氣再給他爭取一番。」
「您放心吧,我上次指導過他,他便答對了口試幾道題,當時還是臨陣磨槍,想來之後能更多。」
國公夫人想起了之前的一次超常發揮:「上一次也是你指點的?」
「嗯,當時他幫了我,我便幫他押了題。」
「這算作弊嗎?」
「不算,這叫針對性補習,我們又沒去竊題。」
國公夫人思量後覺得也是,隨即點頭道:「好,你可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
「給我點底氣就行,在他發脾氣的時候,我就來找您告狀。」
國公夫人本是憂愁的,聽到這裡當即笑出聲來:「好好好,可以,他平時囂張得很,但是對我不敢造次。」
「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你倒是第一個這般說他的人。」
俞漸離和國公夫人聊完,還被國公夫人留著吃了點水果才讓他走。
他走出院子便看到紀硯白居然等在不遠處。
因為無聊,乾脆蹲在小樹邊揪樹葉,揪得小樹禿了頂,滿地的樹葉。
他快步走過去:「你等我作甚?」
「不能等了?我娘找你說什麼了?」
「叮囑我要好好盯著你的功課。」
「我一想就是。」紀硯白拍了拍自己的手,又抖落了一下衣衫,仿佛方才虐待小樹的不是他。
紀硯白帶著俞漸離準備往自己的院子走,俞漸離卻拒絕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回去給你擬定一個學習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