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紀硯白的手還是伸了過來,問:「你會不會硌到?我拿一個沐巾幫你墊著?」
「我……沒那麼嬌貴……」俞漸離回答時已經有些不自在了,因為紀硯白的手實在不安分。
「你坐過來點。」紀硯白見他躲,想要按住他。
「你別這般……」俞漸離朝後躲了躲,可惜沒能成功,被紀硯白握住腳踝拽了回去,兩個人靠得更近。
被水浸濕後的沐袍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朦朦朧朧,反而讓人浮想聯翩。
就算有著半透明的沐袍調和,兩個人的膚色差距仍舊巨大。
這般靠在紀硯白身邊,更顯得他身材纖細。
「石塊上硌,坐我腿上。」紀硯白輕易地將他拎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雙手搭在紀硯白寬闊的肩膀上,垂下眼眸看著紀硯白。
他發梢的水珠滴落在紀硯白的下頜上,又順著喉結滑落進湯池裡。
氤氳的霧氣柔和地將兩個人包圍,眼前的人像是浸泡在霧氣之中。
一直嚮往的人近在咫尺,俞漸離終究是沒能忍住,他低下頭在紀硯白的唇瓣上碰了一下。
剛剛親完便慌張地四處看,生怕別人看到。
紀硯白安慰道:「放心,我聽著呢,沒其他人進來,而且我進來時將門反鎖了。」
「原來可以反鎖?」
「嗯。」
俞漸離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提醒紀硯白:「你不可以再留下痕跡了,上次我弟弟都看到了,不然我罰你抄《禮記》。」
「好。」紀硯白回答完,便不再老實。
*
俞漸離終究還是鬧了脾氣。
他在擦頭髮的時候,避開了紀硯白的幫助,一個人站在一邊賭氣地擦個沒完。
「明明剛才是你……你怎麼還生氣?」紀硯白很是不理解似的,再次到了俞漸離身邊。
「我都說了不行。」
「我只是先認認路,等你身體好了,我能立即找到家門,你說是不是?」
俞漸離羞得臉頰通紅,又道:「我都求你了,你還不鬆開我。」
「求我的時候還抱得那麼緊?還主動過來親我?還斷斷續續地叫我名字?而且你書里也寫了,似乎那期間的拒絕可以不用理會。」
「……」俞漸離的腦袋要炸開了,乾脆背過身去。
紀硯白也不放棄,站在他的身邊俯下身看他:「很生氣?」
「也不算。」
「那是什麼?」
「你閉嘴吧,我羞得厲害。」
「那你先羞著,我幫你擦頭髮,你別累壞了。」紀硯白接過他手裡的沐巾,小心翼翼地幫俞漸離擦頭髮。
俞漸離的頭髮濃密且烏黑,如同綢緞一般,穿越指尖縫隙觸感冰涼。
俞漸離又羞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轉過身來抱住了紀硯白的腰,將臉埋在紀硯白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