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真不再施針用藥?如今還有微微的氣息……」
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透著冷酷無情,「不必,你休得再讓他遭罪。」
「是!」聲音都要哭了,像是極力忍住的樣子。
「皇上,是否明日發喪?若發喪,微臣需要撰寫今晚的病情日誌,用以發喪。」
這聲音很是熟悉,落錦書想了想,這不是曾經去過蕭王府的許院判嗎?
發喪?發誰的喪?誰死了?
「先不發喪,緩兩日再發,除了你之外,太醫院還有誰知道太上皇大去的事?」
「除微臣之外,無人知曉,今夜是微臣守在這裡的,還有,這乾坤殿的人也知道的。」
「來人!」那低沉的聲音有些緊促粗暴,「傳禁軍守著乾坤殿,不許任何人進出。」
禁軍的腳步聲很重但十分有秩序,不過片刻,這宮殿外頭便被禁軍守住了。
落錦書努力遏制住自己的驚愕,太上皇死了?
不,應該不是死了,是病情突然惡化,但是皇帝不讓搶救了。
落錦書一時無法定性皇帝的行為,因為有時候她搶救的病人如果沒有希望了,家屬也會放棄,免得插管遭罪。
景昌帝再度下令,「所有宮人全部撤到側殿去,不許任何人進寢殿,許愛卿,你也去側殿,等明日朕下旨傳蕭王入宮侍疾,你再出來跟蕭王解釋病情,不得說太上皇於今夜病逝,只說脈象虛弱,今晚你的診治日誌寫一切平穩。」
許院判的聲音顫抖,「是……」
落錦書蟄伏不動,這下她全明白了,太上皇病情加重放棄搶救,但是卻不對外發喪,下旨讓雲少淵進宮侍疾,雲少淵眼睛看不見的,所以只要殿中還有一個人,有呼吸有心跳,那麼可以瞞過雲少淵。
然後等他出殿,便可對外宣稱太上皇崩了。
雲少淵見過太上皇之後,太上皇就崩了,而之前的病曆日志寫的可是一切平穩啊。
滿朝臣民會怎麼想啊?景昌帝他甚至不需要說一句話,就能讓雲少淵背負弒父或者是氣死父親的罪名。
兵不血刃,瓦解蕭王府一切勢力,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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