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聽了這話,狐疑地看著他,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片刻,石蓴領著陳幸和韓玉樓來到,兩人衣衫破舊,面容滄桑疲憊,仿佛是經過了長途跋涉。
陳幸進門的時候,神色是頗有些呆滯的,待看到攝政王的時候,她眸光定了定。
雲靳風盯著攝政王,看他臉色的變化,待看到他一瞬間驚愕的時候,雲靳風便知道降價一事,十拿九穩了。
「陳娘子,你是否認識他啊?」雲靳風問陳幸。
陳幸猶豫了一下,問攝政王,「你……你還記得我嗎?」
攝政王看著她,那凌厲的眸光讓陳幸不敢對視,急忙垂下了頭。
雲靳風諷刺一笑,道:「攝政王另娶了他人,便不記得糟糠之妻了麼?」
攝政王從陳幸臉上收回眸光,看向了雲靳風,「你想說什麼?」
「她,」雲靳風站起來,指著陳幸,「是你結髮之妻,你拋棄糟糠,不知怎地到了徽國,娶了如今的王妃,還當上了攝政王,權力滔天,富貴無限,可憐你的妻兒在家鄉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怪不得說男兒多薄倖,攝政王真是讓天下男兒蒙羞啊。」
這話一出,那孩兒韓玉樓便跪在了地上,哭著沖攝政王喊了一聲,「爹!」
一聲爹,喊得是撕心裂肺。
攝政王眸色複雜地看著他,並不應答,只是這眼神在魏國公看來,竟覺得還真有幾分可能。
因為如果是誣陷,他應該是會大怒。
但之前接到的密報是要造謠使得使者團相信,並沒說過他真是燕國人。
莫非計劃有變?那這對母子……
雲靳風冷笑兩聲,「攝政王,實在沒想到原來你竟是燕國人啊,我們燕國人到了徽國去當攝政王,連本王見了你都要畢恭畢敬的,了不得啊。」
他對陳幸說:「還不上前去夫妻相認?」
陳幸腳步如同灌了鉛,一步步地往前挪,全身顫抖,淚水也從臉頰上滑落。
「站住!」攝政王喝了一聲,陳幸一個哆嗦,跪在了地上。
攝政王皺起眉頭,臉色也變得鐵青,臉上的疤痕越發明顯猙獰,「雲靳風,你想怎麼樣?」
雲靳風好整以暇,「降價三成來保住你的攝政王之位,你沒有吃虧,我保證協議簽訂之後,立刻把他們送回原籍,永遠不會讓他們出現在你的面前。」
攝政王怒目而視,「三成不可能,你休想威脅本王。」
「不可能?」雲靳風笑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身子往前傾,玩味自得,「那麼,本王便把他們帶到前廳去,不知道魯王世子和其他徽國使臣見了他們母子,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那韓玉樓當即又哭了起來,跪著往前挪了兩步,「爹,爹,我是玉樓啊,您忘記孩兒了嗎?」
「閉嘴!」攝政王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