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處在震驚中的周以臣稍微緩過些神來,想看徐清昱,他又不太敢,想看對面的蘇念,他更不敢,他嘴張了幾次,都沒說出一個字來,誰能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所以剛才徐清昱真的是用眼神在殺他?!!!
蘇念悶著頭,手裡揉搓著那張沾著奶油的餐巾紙,臉頰和耳朵都是灼燒的燙,他指腹上的溫度和觸感仿佛還停留在她的唇間,柔軟的,又帶著一些不動色的壓迫。
她的一顆心現在跟那個被蒙著眼睛亂竄的兔子一樣,在她熱脹的胸腔里東撞一下,西撞一下,都快撞暈了,他還在那兒無波無瀾地聊生意經,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坦然自若的。
蘇念端起手邊的咖啡杯,灌了一大口,想降一下心頭上被撩起的火,等咖啡進到了嘴裡,才發現不對,這不是她的咖啡。
他慣用左手,他的咖啡杯和她的咖啡杯是挨著的,她喝的是他的。
她還沒來得及偷偷放下他的咖啡杯,他已經端起了桌子上僅剩的那個杯子。
蘇念想提醒,又作罷。
現在的氣氛已經夠尷尬了,她也不覺得她現在有那個勇氣和他對視。
她將手裡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悄悄往他那邊推了推,像是無心,又像是隨意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愣住。
杯子沾到他的嘴邊,他的唇覆到了杯沿的口紅印上。
口紅,是她的。
桌子底下,蘇念的鞋尖觸上了他的腳,碰了碰,很輕的一下。
杯子離開了他的唇,他垂眸,對上她的眼睛。
他的眸光冷冽又嚴肅,緊抿的薄唇上沾著一抹紅,很淡,給這種凜然又添了些不經意的性感。
就……很想讓人扯開他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把他壓到床上。
蘇念想,她下次要是親他,一定要把先他的唇給咬破。
徐清昱的視線從她嫣紅的耳垂轉到手裡的杯子上,頓一下,放下杯子,伸手拿過她手裡那張被她揉搓得不像樣的餐巾紙,擦了擦唇角,又將餐巾紙放回她的手邊。
他在這個過程中還回應著池雨的話,好像這中間,他不曾為旁的人旁的事情,分過一絲的神。
皺皺巴巴的餐巾紙上,玫瑰的淡紅和奶油的乳白堆疊在一起,靡亂又旋旎。
蘇念把這張餐巾紙緊緊攥到自己掌心,害怕別人會看到,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她起身,儘量自然地說了句,抱歉,我去趟洗手間。不等其他人回應,就匆匆離了桌,來到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