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再正經不過,「我就是打算睡沙發,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說完像是恍然,一臉痛心地看她,「孟玳玳,沒想到你思想這麼不純潔,我生著病,你竟然還在想著睡我的事情,我看錯你了。」
……孟玳玳面頰生粉,拿起勺子,用粥堵住了他的嘴,什麼話全都讓他一個人說了,他思想要是純潔,會讓她嘗他嘴裡酸不酸。
陸北怕遲則生變,碗一刷完,就要去拿衣服,說是去樓下,出了門就進了隔壁,從裡到外的衣服拿了三套,剛走出衣帽間,又轉腳回去,她好不容易才鬆了口,他得抓住機會。
孟玳玳看著他提進門的那個黑色行李包,眼皮跳了一下,出三天差都帶不了這麼多行李吧,他這麼多東西一直放車裡?
陸北坦蕩得很,「放心,明天我會一件不落地全都帶走,不會占你的地方。孟玳玳,我發現你總把我往壞處想。」
孟玳玳不想接他的話茬,「你用客t廳的浴室,裡面什麼都有,被子枕頭我給你放沙發上了,體溫計在茶几上,還有退燒藥,你待會兒要是還難受就吃藥,別硬扛著。」
她想了想,也沒什麼其他要說的了,他是醫生,這些事情也不用她過多的囑咐,她往臥室那邊走,「我要睡覺了,你收拾收拾也早點兒睡吧。」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平常十點半她就已經躺到了床上。
陸北叫住她,「孟玳玳。」
孟玳玳停在臥室門口,回頭看他。
燈光是暖色調的白,這種暖白淡化了他眉眼裡的冷峻和凌厲,讓他看過來的目光更顯深邃,像是月光籠罩下的墨色蒼穹,還多了些擾人心神的溫情脈脈。
孟玳玳眼睫毛顫了顫,她問,「幹嘛?」
陸北慢慢勾起唇,對她笑,「晚安。」
孟玳玳頓一下,道,「你也是。」
門關上,阻隔了追在她身後的視線,孟玳玳靠在門上,再次意識到讓他留下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把她繞進去,孟玳玳不想承認自己在心軟,歸根到底是他太狡詐。
她躺在床上,接近凌晨的深夜越安靜,房門外輕微的聲響就越忽略不掉,她會不由地跟著他的聲音,在猜他在做什麼,拉上了落地窗的窗簾,進浴室了,從浴室出來了,去廚房接水了,又回到了客廳。
終於安靜下來,孟玳玳翻了個身,重新醞釀睡意。
突然,一聲「悶哼」又打破了這種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平靜,孟玳玳擁著被子起來,打開床頭燈,想下床,又停住。
外面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靠近,聽起來還一瘸一拐的,然後是三下敲門聲,不重,「孟玳玳,睡了嗎?」
孟玳玳隔著門問,「怎麼了?」
陸北回,「我的腳不小心磕到茶几上了,流了好多血。」
孟玳玳從床上下來,扯了件開衫裹到身上,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陸北倚在門框上,抬腳給她看,磕到了大腳趾,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但也磕得不輕,血都浸到了指甲蓋上。
她都不知道他怎麼個不小心,能把自己磕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