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再給她一次機會,又把錢包往她跟前遞了遞,「你可想好了,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有店沒店我也不要。」孟玳玳甩開他的手,快步朝車裡走去。
她要他的老婆本兒幹什麼,她現在想要的不是他的老婆本兒,她想知道的是別的,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車上很安靜,夜空中又飄起了雪,今年的雪好像格外得多,孟玳玳趴在車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一朵兩朵的雪花飄落下來,直到車停在她小區樓下。
陸北看她,「我得去一趟醫院。」
「……哦。」
孟玳玳去解安全帶,他也過來幫她解,兩個人的手碰上,不知道誰先勾上的誰的手指,但誰都沒有鬆開,孟玳玳攥緊他的拇指,又鬆開,再攥緊,像極了她現在的矛盾心理。
陸北攏起她全部的手指,握到掌心,「想問什麼?」
孟玳玳幽怨地看他一眼,他明明知道,非要讓她自己問出來。
陸北捧起她的臉,一直看到她眼底深處,「反正從我會騎自行車開始,我自行車的后座只坐過你一個。」
啊?什麼意思……
他不是說從十幾歲……喜歡的嗎,他會騎自行車才不過幾歲而已。
陸北提醒她,「是不是你說過,長大了要給我當新娘子。」
呃……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時候,好像是……說過吧。
看她這個樣子就不記得,陸北氣不過,捏著她的臉頰想要用力,可最終也只是揉了一下,還是生氣,又揉了一下,恨聲道,「你就是一條魚,就七秒的記憶,你自己說過的話,轉頭就忘。」
孟玳玳拍開他的手,「你不是說只當我是妹妹。」
陸北愣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
孟玳玳看他這個樣子,也起了脾氣,明明他才是那條魚,他還倒打一耙,她提高音量和氣勢,「你才是自己說過的話,轉頭就忘。」
他不但是狗,還是魚,又狗又魚,反正不是個好東西。
孟玳玳握上門把,推門要下車,她不要和他浪費時間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還從十幾歲就喜歡,十幾歲個鬼,她就不該信他。
陸北傾身將她攔腰抱住,直t接把她從副駕給提了過去。
他突然想起這句話的出處。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在一個傾盆的暴雨夜,他被燥熱鹹濕的夢纏住,怎麼醒也醒不了,夢裡的她濕著一頭長髮,摟著他的脖子一直哭,她越哭,他越想用力,越想讓她的哭聲更碎一些,更多一些。
她在他的夢裡出現了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根本不是他可以控制的,那是打再多的籃球,跑再多的步,也消耗不掉的青春期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