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夜焰忍著身上的劇痛伸出前爪,悄無聲息的往軟塌的另一邊挪去。
錯位的骨頭扎入皮肉,痛得他渾身冒出了冷汗,可即便如此,也抵不過他心裡的窒悶。
不知為什麼,從昨日初見她時起,夜焰就覺得她很親切,她身上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的心神。
他下意識的想要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可現實卻無情的將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擺在明面上。
她是那位神尊的徒弟,受萬人敬仰,前途無量,而他卻是個只配在泥坑裡翻滾的野畜,他被人唾棄,被人驅趕毆打,他甚至連副健全的軀體都沒有。
他斷了腿,連站起來都成問題,就這樣的他,怎麼配待在她身邊?
夜焰現在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司絲身上的氣息吸引了他,還是他在貪圖她的善良單純。
他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口中說的那樣卑劣又自私。
他能讀懂人心,他只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對他沒有嫌惡和惡意,她的世界很純潔,她的表情都寫在臉上,她甚至連掩飾都不會。
不像他,虛與委蛇,為了一口吃得他會做盡壞事。
也許他就該離她遠遠地。
夜焰又看了司絲一眼,她俯趴在軟榻上,下巴搭在前爪上,她頭頂的毛髮純潔蓬鬆,藏於絨毛之中的一對尖耳有節奏的顫動,尾巴也跟著掃來掃去。
她靈動活潑,和他一點也不一樣。
夜焰一點點地向著遠離她的方向挪動,可渾身的劇痛卻阻遏了他的行動,還不等他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司絲就一個翻身又湊到了他身邊。
一大一小兩隻毛團之間的距離驟然消失,司絲抬起爪子搭在夜焰前爪上,煞有介事的安慰起來。
「嗯……其實你不知道我師父這件事也不怪你,雖然我師父在六界真的很出名。」
司絲又強調了一遍祁珩的地位,夜焰能感覺到她有多崇拜她的師父。
「我跟你說,你不知道外面的事,一定是因為你們這個小島太閉塞了,消息不流通,你不知道我進來費了多大的勁,島外面有好多人看著,島上還有結界!」
「我沒出大荒山之前和你一樣,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我幾乎每天都只會和錦雀爹爹他們一家說話,其他時候我都自己玩。」
「有時候遇到那隻惹人煩的刺蝟,我也會和他打一架,茸茸我跟你說,那隻刺蝟可討厭了,他看我沒有爹娘老笑話我,他還用刺扎我,你瞧我爪子上現在還有一塊大疤……」
說著,司絲便將自己完美無瑕的肉爪伸到了夜焰眼皮子底下,她撥了撥軟毛,好一會才找到那塊芝麻大小的疤痕。
「那隻野刺蝟是我最討厭的動物,我詛咒他再過五百年才能化形,那時候我一定會變得很厲害,我要把他身上的刺全都拔下來給我師父做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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