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是她師父的時候,司絲她從未在他面前撒過嬌,從未逾距的在他面前討要過任何東西,就連傳授她功法的時候,她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從不出言頂撞。
他見過她動情的模樣,因而知道她對身為她師父的他沒有半分男女情誼,她自始至終都只把他當成父兄般尊敬。
若說夜焰仍有一絲讓她動情的希望,那這事落在他自己身上便絕無可能,司絲她很排斥師徒戀。
只要一想到司絲有可能與夜焰在一起,祁珩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撕扯著,嫉妒和占有欲如同洪水猛獸般在他胸口猙獰的嘶吼。
想起剛才庭蕪問他是否後悔了,祁珩臉上浮現出了自嘲的苦笑。
他的確後悔了,後悔用另一種身份讓司絲動了情,後悔沒有在最後分別的緊要關頭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
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在這裡擔心司絲會同旁人有任何牽扯。
他不想當她的師父,他想做她的男人,一個可以同她永遠在一起的男人。
看到桌案上的玉筆,祁珩心尖一動,其實他並非沒有希望讓司絲愛上他,半見就是他,同她在大夏皇宮朝夕相處的人是他,她愛的人就是他。
那日在藏經閣,他聽到了司絲同離落的對話,他知道她很想他,在她心中,她愛的人依舊是他。
這麼想著,祁珩心中的痛意舒緩,過往的甜蜜在心間淌過,他抿唇輕笑,他到底在胡思亂想的擔心些什麼?
司絲她心裡的人是他,不是夜焰,不是任何人。
……
祁珩來到棲梧殿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那隻被人定住的鳳凰,感知到夜焰的存在,祁珩眼中的戾氣顯得有些陰鷙。
夜焰竟又來找她了!
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對話聲,祁珩心中剛剛平復下去的情緒再一次被提了起來,他隱匿去了周身的氣息,自虐般的走到窗邊,眼中布滿了血絲。
殿內,司絲正在給夜焰包紮傷口,司絲動作輕柔的將夜焰的手托在掌心,夜焰面帶笑意的低頭凝視著司絲,氣氛繾綣,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個人。
「疼嗎?」司絲一邊上藥,一邊問。
「沒有剛才那麼疼了。」夜焰低低的笑著,眼神溫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一般。
聽到這話,司絲微微低頭將紅唇湊了過去,輕柔的冷風吹拂在傷口上,「上完藥就不疼了。」
「嗯,現在就好多了。」
「不過疼一疼也好,最起碼讓你記住這滋味不好受。」
疼一疼也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來!
記憶中的她同現在重合,只是與她說話的對象換了。
窗外,祁珩的心臟被嫉妒啃食著,他渾身冰冷,一雙大手緊握成拳,司絲她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她也曾這般為他包紮過傷口。
她心裡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嗎?
她為何要對夜焰做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