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推開,毫無防備的司絲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後腰撞在櫃角上,尖銳的疼痛讓本就一夜未睡,神情憔悴的司絲臉色愈發的慘白。
這一變化司堇荀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瞪著她,恍若未覺,眼尾染上了淺紅,自嘲道:「說什麼為了我好,說到底姐姐也是嫌棄我的吧,就像爸爸媽媽,他們大方的送了我這套南林公館,說是讓我安心靜養,可實際上不過是不想看見我這殘廢的模樣。」
「就連他們出國,也是很久之後傭人告訴我的,所有人都不喜歡我。」
「阿荀,不是的……」司絲搖著頭想要解釋,可司堇荀卻仿若墜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司堇荀的眼眸越來越紅,聲音顫抖,「姐姐,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之前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冒著大雨在你經常去的地方挨家挨戶的找,我以為是我的哭鬧惹惱了你,我想找你道歉,我可以不在意姐姐之前說的那些話,我只想你在我身邊陪著我。」
「我以為姐姐是不一樣的,可原來你也不想要我!我母親死了,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外人,連關心你的資格也沒有是嗎?」
話落,司堇荀的嘴角輕輕勾起,他自嘲一笑垂下頭,將眼中的失望和濕潤盡數掩下。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從沒這麼想過!」
眼前的事物被水霧擋住,司絲快步跑到司堇荀身邊,一把將他摟進懷裡,「阿荀,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會讓你這麼難受……」
「你原諒姐姐好嗎?姐姐不會再替你做決定了,你想留在國內就留下,我不會再自作主張不顧你的感受了,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司絲的下巴抵在司堇荀的頸窩處,隔著綿厚的毛衣,司堇荀沒有感受到她眼淚的溫度,情緒失控之下,司絲的力道有些不受控制。
司堇荀身上,司絲下巴碰到的地方有一處剛包紮好的傷口,從頸窩向下滑過鎖骨一路延伸,將近十五公分,皮肉外翻,十分猙獰,那正是昨晚她驚醒後用髮簪劃傷的,他沒想到她床上竟會有髮簪。
可也還好只是髮簪,若是匕首或者別的什麼,他說不定就活不到現在了,其實事情一向如此,無論他經歷怎樣艱險的事,最後一定會化險為夷,他就像那禍害一般,不死不滅,直至把所有欠他的人都推入地獄。
「我從來都不會怪姐姐,一直以來我都只想留在姐姐身邊,姐姐,我很擔心你,所以……你把你的煩惱告訴我好不好?」
司堇荀又變成了無害的模樣,悶悶的聲音中帶著關切,仿佛剛才的陰戾都是錯覺。
「好。」司絲答應了。
「真的?!」司堇荀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賭贏了,眼前這個虛偽的女人沒認出他,她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害她一晚上不敢閉眼的罪魁禍首。
昨晚他是走著過去的,他的身體早就和旁人無異,說什麼想要給他治腿,他早不需要了,她和她的母親一樣,愚不可及又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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