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是太過絕望,才會把信撕碎。
小天輕吐出一口濁氣,最終還是捏著信想要收起來,被錯過的原諒還是不要讓他家少帥知道了,那樣只會徒增他的痛苦。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傅霂呈突然拉開房門,四目相對。
藏著這樣的東西,小天本就心虛,現在突然看見傅霂呈,他一下子慌了神,反應過來後才欲蓋彌彰的扯了扯嘴角。
「藏得什麼東西?」
「沒,沒什麼!」小天捂緊口袋,越發的覺得這信不能交出去。
可傅霂呈是誰?
深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少許,微紅的眼尾泌出絲縷冷戾,他的聲音比平日裡嘶啞很多,一字一頓,帶著殺意和威壓,毫不遮掩。
「拿過來!」
小天下意識繃緊身體,打了個激靈,他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視傅霂呈的雙眼,這一刻他是真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染血的殘信還是落到了傅霂呈手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走廊里的電話響了,傅霂呈冷冷的略了小天一眼,接聽了電話。
……
好端端的,小天不知道他家少帥為什麼要往軍營里跑。
到手的信並沒有著急打開,傅霂呈鎖上了臥室的門,吩咐了親兵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而後就這麼急沖沖的跑了出去。
到了軍營,他們就直奔裡間的休息室,兩個負責後勤工作的士兵站在那,見到傅霂呈過來立刻上前敬禮。
小天納悶極了,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現在過來,這屋裡亂鬨鬨的,床也被搬開了,這裡面是藏人了?
「少帥,耳釘就是在床下發現的,那裡還有血,不知是不是……」
得知傅霂呈回來,今早他們照常過來清掃,因為太久沒進來過人,房間裡積了不少灰,他們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搬開床就發現了異樣。
他們原來是想把這事報告給小天的,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事關重大,萬一這裡藏過敵軍奸細什麼的……
他們不敢擅做決定,於是便想打電話去少帥府碰碰運氣,可誰知接電話的是傅霂呈。
「都出去吧。」
男人的嗓音依舊是那般平靜,風雨欲來,從傅霂呈看到那枚耳釘時起,一些破碎的畫面便無可阻擋的鑽了出來,密密麻麻,化成箭雨向他襲來。
「少帥?」見人狀態不對,小天擔憂上前。
「我讓你們都滾出去!」
傅霂呈突然低吼出聲,像只被逼入絕境的獸,雙目赤紅,面容猙獰可怖。
那枚耳釘是司絲的,在決定在接風宴上狙殺她的次日,他曾在她耳畔見過另一枚,當時他還納悶這是什麼新奇的搭配,成雙成對的耳釘為何要單只佩戴。
原來……另一枚在這。
所以那天並非是他的錯覺,不是風吹倒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