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滴滴答答淌進了玻璃瓶,零星熟悉的畫面撞進腦海,伊澤從沒覺得血的顏色是那樣的刺眼。
司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她的唇瓣變得乾枯,呼吸也漸漸微弱,像一朵快速失去生機的玫瑰。
伊澤撫著樹幹的手掌不自覺加重了力道,指甲嵌進了樹皮,胸口翻湧著悶痛,他多想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他不想讓她再受苦。
可偏偏現實不讓他如願。
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了,待到那尖利的針頭從司絲的手臂抽走的時候,伊澤早已全身冷汗,樹上留下一道道猙獰的血痕,而他的手早已經指甲斷裂,皮肉外翻。
抽完血,圍在門外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伊澤也終於找到了靠近司絲的時機。
窗邊的西式黑鐵床上,床幔之間,東方少女正在合眸躺在床上。
她是那樣的可憐,像是被人利用完後失去價值的破布娃娃,隨意被人丟棄在陰暗的角落裡,無人顧忌她的狀況和感受。
伊澤輕手輕腳來到司絲身邊坐下,在看清她的面龐後,眼眶倏地有些酸澀,他想觸碰她,卻又不敢伸手,他怕他會摸到一手冰冷。
擔憂從最開始時就沒散去,這也無法讓他心安理得地坐著,他從胸口的衣襟里取出了手帕,一點點輕拭她額角的汗水。
她仍舊在發燒,他本可以早些餵她服下退燒藥的,可他不能,他擔心多出來的藥物會對艾萊娜有傷害。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照顧她了。
伊澤慶幸司絲一直沒能醒來,不知為什麼,他不想讓她看到他,哪怕他現在是伊澤,在她眼裡只是艾萊娜身邊的騎士,和她毫無交集。
他拿出剛跟巫醫要來的藥丸,那巫醫正是剛給司絲取完血的那人,很奇怪,那人似乎一早料到他會來,提早準備好了一切。
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伊澤沒功夫細想,他把司絲抱在懷裡,輕哄著讓她張嘴,他叫著她的名字,沒人知道他現在有多溫柔小心。
餵藥並不順利,但好在伊澤耐心十足,總算讓司絲吃了下去。
少女睡得昏沉,也許是口中的藥丸太苦,也許是高燒身體太過難受,她陷入了夢魘。
她嗚咽著哭了起來,嗓音嘶啞,淚水打濕了睫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見狀,伊澤一下子慌了神,趕忙輕撫著她的臉頰安慰詢問,「怎麼哭了?哪裡難受嗎?」
司絲斷斷續續說著夢話,伊澤聽不清,也越來越焦急心疼。
「你想要什麼?伊麗絲?別哭,乖,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是要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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