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君屹的心思,司絲借著審訊的機會勸誡過淳于昌,勸他低頭,勸他莫要太過輕狂。
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淳于昌也不知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都身陷囹圄還不知道求饒,一張賤嘴沒把門一樣往外噴糞。
當著眾人的面,他叫囂著喊出了君屹和君長霓之間有勾纏的話,雖是造謠卻有鼻子有眼,活像親眼見證了一般,引得一行人唏噓不已。
然而司絲不知,這淳于昌雖然行事荒唐莽撞,卻也是個有血性的人,他想活著,但也知道他這次徹底翻了船,活著只會給西境、給他兄長添亂。
他說那話原是想噁心君屹,求個痛快,卻不想陰差陽錯說中了君屹見不得光的心事,激起了君屹的報復心。
被拔去了舌頭不說,司絲見到他屍體的時候,他身上大半皮肉已經被削了去,上身還好些,但那兩條腿就只剩下了森森白骨,碎肉附著在骨筒上,紅紅白白,著實駭人。
殺人誅心,淳于昌死後,君屹並沒有草蓆一裹給他丟去亂墳崗,而是一口薄棺抬著,隨著大軍一同出發西境。
兩軍對壘,黃沙漫天,烈烈大風中,鐵騎踩踏。
淳于昌的屍體被當眾拋了出去,南陵將士見此士氣大漲,首戰大捷,奪取了光狼城。
……
一場冷雨過後,地上全是黃泥坑,坑中結著層薄冰,腳踩上去,泥水濺在了營帳上。
「清姑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營帳外,刻意壓低的洪亮嗓音帶著幾分恭敬,卻仍不掩關懷。
司絲拉開了帳簾,見到來人有些意外,「袁正?你這是?」
袁正長相粗獷,手上卻提著個包裹精緻的紙包,他撓著頭,一臉不好意思開口,「這是營里弟兄們給你湊的草藥。」
「草藥?給我?」
袁正把藥包往前一遞,隨即解釋,「你不是得了氣短心悸之症麼?醫官說你這是初入高原水土不服,今日整軍休頓,兄弟幾個閒來無事便去附近農家給你尋了點草藥,只需一壺,灌下去保准藥到病除!」
「這……」
氣短心悸,他們以為她得了高反?
司絲哭笑不得,不就是今日演武暈倒了麼,他們的思維竟發散到了這般地步,還親自去給她尋草藥,這樣的待遇和半月前剛到此處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是水土不服,她而今瞧著氣虛憔悴,實在是因為君屹……
她有些招架不住罷了。
身為君屹手下數一數二的暗衛,他本就有意帶她一同來此,再加之他身中媚蠱,帶她一起就成了板上釘釘無可更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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