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到了光狼城後還有用處,扔下肯定是不能的,若她半死不活渴暈在路上,最後被連累的還得是他。
可現在……連累人的好像是他。
想到軍中重傷的將士,君屹閉了閉眼,他拒絕了司絲送到他唇邊的水囊,從衣襟取出一塊令牌,「十九……」
司絲儼然已經猜到之前發生了什麼,她顧不上他要說什麼,顫聲道,「殿下!您先把水喝了,屬下這還有水!」
君屹搖頭,看著她問:「還能不能走?」
司絲重重點頭,「能走!屬下還有勁,您先把水喝了,屬下背著您走!」
「不……」君屹再次推開水囊,「水你自己留著,此行路程已經過了大半,你辨明方向一直往東走,腳程快些天亮便能趕到光狼城。」
司絲一驚,「您讓屬下自己……」
「聽我說完!此去光狼城,必定有一場惡戰等著你,你拿上調軍令牌,去找趙三台調兵遣將,旁人說什麼一概不必管,若有人膽敢阻攔,只管斬殺!你記住,無論用什麼方法,務必在後日天亮之前把補給送到前線。」
司絲沉默著,許久不應聲,君屹忍著灼痛,竭力抓住她手腕,「你可聽明白了?」
司絲咬著牙,「聽明白了,但……屬下不會丟下您!」
司絲看著君屹的眼睛,態度極其堅決,固執的將水囊送到他唇邊,一字一句重複剛才的話,「殿下,屬下絕不會丟下您!」
在這荒漠虛弱至此,落單就是死。
君屹心知肚明,可前線將士等不了了,「我讓你走!」
司絲恍若未聞,手臂拖住君屹後背,讓他倚在自己懷裡,一手拿著水囊送到他唇邊,一手捏住他下頜,不斷用力。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君屹呼吸一窒,他想推開她,卻毫無抵抗之力。
她手勁極大,而他卻被病痛消磨去了幾乎全部的體力,若非如此,他不會讓她拿到調兵遣將的權利。
「十九!你敢!」
司絲忽略了他急怒的目光,淡淡道:「殿下曾給屬下賜了名。」
僅剩下的一點水,最終還是被司絲強行餵到了君屹口中,可卻起不到半點緩解的作用。
直至此刻,君屹開始懷疑自己根本不是媚蠱發作。
因為很疼,被烈火焚燒一般的疼,且他沒有那方面的欲望,他只想要水。
呼吸又燙又急,胸膛劇烈起伏著,司絲意識到這根本不是缺水的症狀。
她握住君屹的手腕把脈,嘗試給他灌輸內力,用盡了幾乎所有她能想到的辦法。
然他的臉色卻毫無轉好的跡象,且唇瓣乾裂,溢出了鮮血。
皎潔月光下,那嫣紅的液體一下子刺痛了司絲的雙目,她慌了神,卻又強逼著自己冷靜,說話的聲音里全是緊張恐懼。
「殿下,您哪裡難受?您可是還覺得口渴?!」
君屹大口喘息著,強撐力氣怒目瞪著她,「我讓你走!」
可她依舊是那副固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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