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傷了她兩次。
哪怕時光輪轉,她拼命想要扭轉,也沒能改變結局。
錯在了哪?錯在了他太固執。
可她卻不知道,早在他設計實施這一切之前,他就已經對她動了心,只是他錯估了她對他的重要性,才造成了今日這般局面。
他並非如她說的對她只是利用,沒有半分真心。
可即便他早就愛上了她,也仍舊無法否定些什麼,有一句話她說得很對,錯了就是錯了。
難以擺脫的宿命感壓得君屹無法翻身,卻也讓他鬆了口氣,她只是她,如此這般,她真正愛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人,沒有什麼另一人。
嫉妒在心中退卻,君屹自嘲,他竟不知他對她的占有欲已經濃烈到了這般地步,他想獨占她,想要她心裡眼裡只有他自己,這強烈的欲望竟讓他將另一個自己也視作了敵人,那明明也是他。
他總算能稍稍理解些過去的她的感受,卻又無法徹底感同身受,他們之間到底還是不同的,她所承受經歷的苦難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半是冷靜、半是混沌,痛心疾首、悔不當初,君屹心中亂作一團。
他目光恍然地看著司絲,雖是在看她,視線卻被淚水模糊,他迫切地想要彌補她、想求得她的原諒,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希望,舉目皆是死路。
她根本不想要他所謂的彌補。
而隨著她那一句似解脫、似宣告的話落入他耳中,恐慌崩潰頃刻間攻占了上風。
什麼叫終於可以放下他?!
胸腔的位置好似一瞬間空掉了,君屹霎時回神,視線復歸清明,眼前早已沒了司絲的身影。
不知何時,她翻身下了榻,靸著鞋子朝殿門走去,將欲離去的背影頃刻間便將君屹心中的恐懼放大到了極致。
他瞳孔緊縮,「你要去哪?!」
赤裸的腳掌踩在地上,幾聲混亂的腳步聲後,司絲腰腹一緊,接著整個人撞入了一滾燙的懷抱之中。
他自她身後抱住她,幾乎用盡了全力,將要失去的恐懼越發真實,近在咫尺,他已經顧不上是不是會弄疼她。
他心裡只重複一句話,『她要走了,她就離開他了!』
不可以,她不能走!
他束著她的腰,全身的神經都處在警戒狀態,他開口求她,「阿寶,從前一切是我錯了,是我辜負了你,你怎麼懲罰我都行!莫要走,莫要離開我,我求你!」
「你走了我怎麼辦?」
他手臂箍著她,薄唇狂亂地吻著她的後頸,急促灼燙,像是要打上他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