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麼前途、什麼未來都抵不過躺在椅子上舒服。
肖侗今天有一節晚課要上到九點半,回來估計要十點多。最近林詞閒也挺忙的,經常十點才回寢室,似乎在給家裡公司幫忙,他倒是沒避諱,但聞暢沒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便沒多問。
聞暢隨手把架子上的外套取下來,罩在自己臉上遮擋光亮,現在寢室沒人,他趁著這個時間打算眯一會。
可能環境太適合睡眠,聞暢眯著眯著就睡了過去,連有人進寢室都沒聽見。
林詞閒剛進門就看見躺在椅子上的人,一動也不動一看就是睡著了,還把牛仔外套蓋在臉上。
他腳步微凝,站在門口無聲地笑笑後把寢室內的燈光熄滅,只留下陽台和廁所的燈簡單照明。
林詞閒把背包放好,然後輕手取下聞暢臉上的外套,掛回架子上。
牛仔外套不透氣,聞暢睡得不怎麼踏實,歪著腦袋從旁邊縫隙里呼吸。現在阻礙被拿開,原本微抿的唇角緩緩放鬆,睡得更香了。
林詞閒在桌前站了好一會兒,目光從發頂緩緩下移,一直到衣領的位置。片刻後,他收回目光去到陽台洗漱。
等聞暢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看著黑沉沉的天花板和耳畔依舊安靜的寢室,一時分不清有點分不清是晚上還是第二天。
「醒了啊。」肖侗把遊戲耳機摘下,隨口問道,「面試這麼辛苦呢,我回來就看見你睡著了。」
聞暢想到那「喜劇」考題,沒打算細說,「還行。」
椅子到底不如床鋪舒服,將就眯一會能緩解困意,躺久了卻渾身緊得難受,像是骨頭為了適應椅子空間,自行縮了起來。
聞暢活動胳膊,餘光瞥見掛在架子上的外套,很輕的「咦」了一下,嘀咕道:「怎麼掛回去了?」
肖侗離得近,聽見了,「什麼掛回去了,不是一直都在那嗎?你睡傻了吧。」
「你再過來點看看我清不清醒。」聞暢沒什麼表情地說。
「……」肖侗戴上耳機,默默挪回電腦前。
「是我掛的,回來的時候看見掉在地上了。」
「殺青飯怎麼樣。」林詞閒從自己桌子角落裡拆了一板牛奶,取出一瓶,很自然地放在聞暢桌上,「飯後飲品。」
提到飯後飲品,聞暢這才漸漸感覺到飢餓,肚子裡空蕩蕩的,胃部在發出強烈抗議,之前不覺得,現在留意了難受的勁卻一陣一陣往上涌。
林詞閒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細節,很識趣地沒有再問。
聞暢把牛奶喝了,感覺胃裡有了實感,不那麼難受後起身進浴室洗漱。
肖侗今天課上太多,打遊戲一直手感不好,又輸了一把後躺在椅子上哀嚎,嘴裡喊著「不玩了不玩了」,手又忍不住去點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