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的感情並不被當時的社會接受,法律也不能保護他們的愛情,家裡人的反對讓兩人被迫分開,過了很久之後,爺爺才知道他的戀人在他們分開不久之後見義勇為犧牲了。
當爺爺日夜兼程趕過去的時候,對方的家人卻不願意告訴戀人埋葬的地點,哪怕他磕頭下跪,得到的也只是破天漫罵和拳打腳踢。
後來的一生,爺爺都只能抱著愛人的照片以及日漸模糊的共同回憶鬱鬱寡歡,早早離開了人間。
展浩揚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讓另一個人刻骨銘心,直到他自己成為大人才明白,有些人就是無可取代。
被驚艷過的人生,容不下將就。
展浩揚想寫一個故事,一個也不完美卻算得上另一種意義上圓滿的故事。
霍准相愛多年的愛人舒硯意外死在了他面前。
舒硯的家人恨他怨他無法接受他,用棍棒把他趕出靈堂,轉頭霍准又能膝行爬回來。
他無法以家屬的身份帶走舒硯的屍體,於是他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偷走了舒硯的骨灰。
他們一起去了曾經旅行過的地方,看他們以前看過的風景。
霍准一個人循著記憶回溯,懷念著兩個人的愛情,將和舒硯一起經歷的一切都牢牢記在心裡。
最後他發現自己此後的人生遇見了許多人,唯獨不會再遇見舒硯。
這些後來者不認識舒硯,好像舒硯被全世界刪除了一樣,到後來所有人都覺得舒硯只是他的一個幻想。
沒有舒硯,霍准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了。
霍准選了一座難以攀登的高山,抱著舒硯的骨灰走到山林深處,親手挖了一個深坑,將自己和舒硯的骨灰一起埋葬。
沒有立碑,因為不必告訴任何人。
我和我的愛人,有青山為證,有綠水奏樂,風和雨都是賓客。
我們的愛情,無愧於天地,亦無愧於心。
秦以珩當時讀完整個劇本的時候是震撼的。
他生在了一個好時代,同性婚姻合法了十幾年,他可以跟夏知檸領證結婚,受到國家法律保護。
但故事裡的人卻得不到這一切。
秦以珩慶幸,也後怕。
他不能接受失去夏知檸的可能。
如果死亡把他們分隔陰陽,那他一定勇闖奈何橋,拼命追上夏知檸的腳步。
「我覺得舒硯在霍准心裡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形象,可能他活著的時候他們有爭執有矛盾,但人死了之後就只記得他的好了。」
秦以珩沉思了片刻:「所以我覺得舒硯不適合有扮演者,可以做一個模糊的虛影,只出現他的聲音,讓觀眾自己在腦海中完善舒硯的形象。」
展浩揚聽了就更覺得秦以珩是懂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