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想知道夏頌打算和夏知檸說什麼,但他同樣也知道這台車上除了直播設備外還有許多鏡頭,他不想以後夏頌萬一看到了節目裡的這一幕,會覺得自己欺騙了他。
耳朵雖然撤開了,但眼睛卻還是沒從夏知檸身上挪動半分,甚至還伸長了腿送到夏知檸的腳邊,身體上非要挨著,哪怕是鞋也行。
夏知檸感覺到了秦以珩的小動作,但他來不及在意,因為他爸爸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一下就把他給砸暈了。
「爸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電話那頭的夏頌語氣比剛才說第一遍的時候還要輕鬆一些。
大概是覺得自己兒子過於興奮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於是夏頌又重複了一遍。
「我看到你們去了民政局……你們要是想結婚也是可以的。」夏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等你們工作結束回來,讓小秦約一下他的父母,我們兩家人一起聊一下吧。」
夏知檸:「……」
他明明記得前幾天才跟爸爸和姐姐說過他和秦以珩已經分手的事,怎麼看了個節目就以為他們想結婚了?
傳聞到底已經更新到第幾個版本了?
「爸,上次不是給您說了嗎?」
車上畢竟還有其他人,夏知檸放低了聲音捂著話筒說:「沒有要結婚,我們只是去那看看……」
「看看不就代表這已經有這個打算了嗎?」
夏頌想得很簡單。
沒有正常成年人沒事想去民政局,甚至現在很多年輕人一聽到民政局就生理性牴觸。
所以夏知檸願意和秦以珩去民政局,哪怕只是觀光都能說明他並不牴觸。
想到這裡夏頌突然嘆了口氣,非常正式地道歉:「是爸爸不對,耽誤了你們這麼些年……」
夏知檸沒有吱聲。
他想說沒關係,卻又為秦以珩覺得委屈。
這些年為了得到他爸爸的認可,秦以珩已經徹底放低了姿態。
前十八年都是恃才傲物、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卻為了他盡力討好他的家人,哪怕不被歡迎也沒有一絲埋怨,反而是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還不夠好。
而他的父親今天能說出這番話,一定也是經過了長期痛苦的掙扎。
一邊是他的親生父親,一個是他摯愛的伴侶,他們兩個人都是因為愛他,才會在意對方的想法。
「爸……」
夏知檸剛開口聲音就哽咽了。
秦以珩連忙靠了過來,無聲地問道:「怎麼了?」
夏知檸搖頭表示沒事,清了清嗓子說:「這個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好好。」夏頌安慰兒子,「你先忙工作,要是真等不及了就自己去拿戶口本,保險柜的密碼沒換,還是柚柚和你的生日。」
夏知檸沒忍住笑了。
「現在不怕我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