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你不用擔心,我叫了外援。」
「外援?是誰?」
望月美代子看了眼牆上的鐘,「這個點差不多快到了。」
玄關門鈴聲響起,清瀨從桌邊起身,「我去開門。」
他走到玄關,移開門。
淡紫色和服,白色挎包,一盒本堂和果子店的三角形紅豆糕餅,是栗花落站在置屋門口。
「好久不見。」栗花落收起洋傘,點心袋子遞到了清瀨跟前,「最後一周販賣,下周夏季和果子就不賣了。」
清瀨睜大了眼。
「怎麼了?拿給望月媽媽吃啊。」栗花落沒理會他的震驚,繞過清瀨身側,朝里喊道,「望月媽媽,我來了!」
「路上辛苦了,快進來吧。」
「為什麼是她?」清瀨終於反應過來,「不是說隱退的藝伎不能再回來了嗎?」
「誰跟你說我到這裡來還要繼續當藝伎。」栗花落把點心擺到餐桌上,「我是來接你的爛攤子的。」
望月美代子笑吟吟圓場,「是我讓栗花落來幫忙的,京舞教室的教學工作需要人,畢竟西川的手術恢復期很長嘛。」
「哦……」清瀨在桌邊坐下,藤原柊比他還警惕,整個身子都坐直了。
栗花落見狀,擺擺手,「我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瘋女人了,你不用對我這麼防備。」
清瀨看向栗花落,現在的她臉上看不到悲苦,也看不到怨情糾纏的痕跡,看來已經從情感的傷痛中走出來了。
栗花落也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沒留疤就好。」
清瀨摸了摸曾經被劃傷的臉頰,「你這個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我是在關心你。」栗花落把紅豆糕餅放到他面前。
這是栗花落最喜歡吃的點心,曾經他們偷偷分食過一整盒。
栗花落出現在這裡讓他有種回到了幾年前的感覺,那個時候他和栗花落是同期風頭最盛的藝伎,也是最好的朋友。
後來他送走了栗花落,現在是她來送走自己。
離開的時候,眾人在置屋門口道別。
「這塊名牌,暫時不能掛在門樑上了啊……」望月美代子站在置屋門口,望著門樑上的【汐音】掛牌,神情落寞。
「我拿下來。」清瀨墊腳,又跳了幾下,門梁很高,他沒夠到。
「我幫你。」藤原柊來到他身後,清瀨以為他要幫忙摘木牌,藤原柊的胳膊卻繞過他的腰際,抱著他舉高,「這塊牌子是你親手摘比較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