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地應著姜湘,正準備趁徐生出不來再好好套套奶糰子的話,就聽見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響動,緊接著有人推開閣樓的大門,準備走上來。我立刻捂住徐生的嘴,一隻手抱著徐生,一隻手拖著小女鬼一起移入角落裡。
移到一半,我才想起來如今我和這倆小孩兒都是鬼,活人根本看不到我們,完全沒有躲得必要。
我訕訕地放下捂著徐生嘴的手,去聽外面的動靜。
有人像是從後面急匆匆地趕來,去喊先前推門而入的人:「陛下,陛下……」
我聽著有點像梁宴身邊的蘇公公,豎起耳朵聽他又說道:「陛下,夜深露重,您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也不讓奴才們拿件外氅披著,前幾日本就淋了雪,傷都還沒好全……」
「無礙。」站在他對面的人出了聲,我一聽,果然是梁宴。
真是晦氣,大半夜的還撞上這狗東西。
第16章 最不想讓他好過之人
梁宴也是有病,大半夜的不好好看他的摺子,再不濟去後宮跟他的妃子們嘮嘮嗑,閒得無聊跑藏書閣來幹嘛。
蘇公公顯然和我有一樣的疑問,問道:「陛下來藏書閣……可是要找什麼東西?需要什麼讓奴才們去找就是了,您何必自己過來。」
梁宴卻沒答,只是問:「這藏書閣近來鬧鬼,你可聽聞?」
「呦,陛下,這是哪個不長眼的跟您扯這種無稽之談,奴才定好好的罰他。」蘇公公答道,「左不過是幾個偷懶耍滑的奴才們編的瞎話,陛下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陛下乃真龍天子,自有神明護體,哪裡來的鬼怪能近的了陛下的身。」
梁宴的語氣淡淡的,只說了一句:「是嗎。」
當然不是!
我驕傲地挺起胸膛,我不就是鬼嗎,我就能近的了梁宴的身!我不只能近他的身我還能吸他的陽氣還能放馬捉弄他,還能讓他給我當車夫!還能一榔頭砸暈他!
我是鬼我驕傲!
姜湘看著我的動作貼牆角的動作,疑惑地挑了挑眉,問道:「我們為什麼不可以下去聽?」
對哦,我是鬼,我是可以飄下去聽他們講話的。不僅能聽,我還能光明正大的看,不需要在這裡梗長了脖子聽牆角的。
失策!
我尷尬地捏拳放在嘴邊咳了咳,一敲姜湘的腦門,義正嚴詞道:「偷聽什麼偷聽,別人談話我們怎麼可以偷聽呢,禮義廉恥,做鬼了也不能忘啊!對吧,徐楚?」
我能感受到徐楚身體裡徐生的那個靈魂冷冷地睨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