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子義。」
「……」
「沈子義。」
「幹嘛!喊喊喊!有事說事沒事別給我擱這兒唧唧歪歪的!」
我耐心耗盡,伸出手要把磨磨唧唧的梁宴推開。梁宴卻輕輕哼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味道。他鬆了松箍著我的力道,只是捏著我的後頸不讓我動。
「沈子義。」梁宴又喊我,他的聲音里透著一半驚喜和一半顫抖,我卻還聽出一些幾不可察的委屈。
他說:「沈子義,我好想你。」
我原本揚起來想給梁宴背上來一拳的手,在空中頓了又頓,最後又放下來,半碰不碰地搭在梁宴的身上。
胸膛前傳來梁宴「砰砰」的有力心跳。
我靠在梁宴的肩頭,卻闔上了眼。
我平生第一次在別人身上如此確定一件事——梁宴沒說謊。
他是真的想我了。
我是鬼,梁宴是人,所以這裡也可以說是生和死的交界,是虛幻與現實的結合。所以我也可以說,這輩子我遇到過一個人。
他在半夢半醒之間,在半真半假之間,在生和死之間。
說他想我。
而更奇妙的是,我對此深信不疑。
第45章 僅此一次
我和梁宴大概就這樣無言的擁抱了半炷香的功夫。
隨著迷茫和一些沒法說清的情緒散去,我腦海里的第一反應是——梁宴腦子不是被驢踢了吧,神經病啊抱我這麼久!而後我就抬手準備把梁宴推個四腳朝天。
然而我的手剛碰上樑宴的衣襟,下一個驚天大問題就砸進我的腦子裡——不對啊,梁宴怎麼可能碰到我?!
我是鬼吧?
是的。
是我在託夢吧?
也是的。
那為什麼梁宴可以毫無阻礙地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