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寒看著自己肩膀上那層淺淺的爛肉與血痂,那隻蟲奴身上的傷確實都比這看起來重。
「是。」南斯醫生像是怕他不信,一邊將粉紅的消炎鎮痛藥水仔細塗滿傷處,一邊說著:「您剛來那天真的嚇壞了我們,肩上的傷口像是被什麼野獸掏空了,腿上也是缺了很大一塊肉,半邊身子都白骨森森的不停流血,我和另一位醫生就像現在這樣拿著小鑷子把一些破碎污物挑出去,本以為您肯定撐不過去,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好,真是奇蹟……」
「不是奇蹟。」於寒是時候的打斷醫生的話,用希冀的眼神抬頭看向手中拿著藥棉的他:「其實這是我為了逃脫賭債做的障眼法,如你所見,實際並沒有這麼嚴重,只是會有點痛,多吃點藥就好……請幫我保密。」
「竟有這種事……」南斯醫生到底是雌蟲,在這樣近距離的曖昧對視下突然緊張起來,慌忙後退幾步猛點頭:「一定……我一定為您保密!您需要……再額外多開點藥嗎?」
「能嗎?」
「當然!」反正也是雄蟲福利醫院,患者需要,醫生肯定也沒異議:「能滿足您的需求,是我們的榮幸。」
「既然這樣的話,呵呵……」於寒順手伸出魔爪,將醫生手中剩下的半瓶消炎藥水順到自己手裡:「這點藥水也給我吧?行不?」
南斯醫生看這雄蟲先斬後奏的把藥都拿跑了還問行不行,只能無奈的笑著答:「當然行。」
「謝謝。」
於寒很清楚,預計再過個三天左右,自己這肩膀就能恢復如初。
可這種恢復速度對於相對在精神海方向更優異,身體卻孱弱的蟲族雄性來說並不合理,所以他找了這樣一個藉口,誆騙主治醫師。
南斯醫生信不信是一回事,作為一隻雄蟲,哪怕是不孕不育的嗜賭廢物至少也有蟲權,受法律保護,享受優益,基本上不會有雌蟲想給自己找麻煩。
「對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於寒抬起手,露出手臂上已經恢復到只有三個小血痂的傷口:「那天我被送來的時候,身上有沒有什麼儀器之類的?」
「儀器?」南斯醫生仔細回憶片刻,腦袋裡只有當時血糊糊的畫面,搖頭:「基本上除了一些破碎的衣服之類,沒有任何電子設備。」
「嗷。」於寒嗷了一聲,苦巴巴的。
安德烈沒有見到他的聯絡器,醫生也沒見到……那是,丟在星際戰場上了?
這可怎麼找?
此時南斯醫生推著藥車離開病房,臨走時看了一眼穿著雄蟲病號服的安德烈,露出了個迷之微笑。
隨後,他很高興的安排服務蟲為於寒再安排一套新的病號服,才繼續去服務其它雄蟲。
在南斯醫生順水推舟的幫助下,於寒有了更多抗炎藥,把它們分成兩份,一份給自己,一份給安德烈。
在看著他和之前一樣把藥片生嚼了之後,於寒拍了拍床邊:「趴這。」
蟲奴在常見的微愣神情後,選擇遵從指令,安靜的趴伏在他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