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寒笑吟吟的坐在床上,雙腿閒閒交疊看著他折騰,最後眼看著整隻蟲好像都不太好了,忍不住逗他:「你要不劈個叉?」
安德烈抿唇,看著他,露出難過的眼神:「抱歉雄主……」
這是他第一次,在於寒面前露出難過的神情。以前在納維爾那裡有沒有不知道,但在於寒這的確是頭一次見。
這隻雌蟲,遭遇了這麼多的不公平與流言蜚語,也從未埋怨過一句。
他從來都只是悶頭去做自己的事。
這樣的性格,不論是雌的、雄的、或是他根本不是蟲,是犬人、狼人、半人馬、於先生捫心自問,都是會喜歡的。
但同時也很想知道,他為什麼在難過。
「來,到我這來。」
於寒拍拍腿,示意他既然要趴,就往這裡趴。
安德烈爬了過來,其實站著很高的一隻蟲,彎著脊背這樣伏下來,感覺也是卑微到極點的。
於寒看著他的脊背,心想難怪這些雄尊派的蟲都喜歡讓雌蟲跪著……站著的話,快兩米的個頭,確實沒有這種會讓人覺得心爽的刺激觀感,反而會有種壓迫感。
也是他爬過來,於寒才終於看清他手裡拿了什麼東西,順手接過來,發現是個木質的長鞭,上面還沾過些血跡,顏色發暗。
「你以為我說懲戒是要打你?」於寒捋著那些乾涸的血痕,可以想見之前這個東西或許打過他很多次。
「不然……」安德烈眼神沉悶的抬起:「您……把奴再送出去管教,也可以。」
這話似乎是記著下午對小飛機的真相刻意隱瞞時於寒嚇唬他的話。
因此於寒把問題拋了回去:「我暫時想不到送哪去,不然你自己想想?」
要一隻蟲,自己想該怎麼折磨自己?
安德烈愣然許久,最後還真的給出一套合理方案:「其實,雌蟲的翅翼和髕骨活取下來都很值錢,您要是覺得可以……也許能幫您還上賭債,這樣家裡的三位雌主也不會再為此擔心。」
翅翼和髕骨?
沒記錯的話703星系的蟲族好像不具備斷肢再生功能,他也真豁得出去。
但於先生雖然變態,卻是喜歡玩弄靈魂,不喜歡破壞身體,便湊近了他那雙好看的眼瞳,問:「那你的眼睛呢?眼睛值不值錢?」
於寒不知道,雌蟲翅翼值錢是因為一些收藏者喜歡將漂亮的蟲翼當成標本一般擺在家裡,自願被活取的翅翼更是鮮活嶄亮,在那一刻被保存下來,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