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眼中略微抗拒,但是身體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反抗。
而那尖尖兒的觸爪只是吸了他幾下,就注意到他這樣的反應。
換位思考,誰被這樣一隻大八爪魚勒緊了啵唧啵唧的胡折騰,心情也不會美好。
因此,後續大八爪只是摸摸他,沒有再用吸盤去吸,也沒往他身體裡面碰一點兒。
直到感覺好像時效差不多了,便帶著他倏地竄起,一路在路蟲的驚慌中疾馳飛奔,闖進了家裡的小區……然後破院而入,把安德烈小心的丟在了二樓陽台上後,又翻到了鄰居家,爪子欠欠的抽抽人家草,轉眼又拔了人家幾棵花。
「怪物啊——!!!」之前被丟了屍體的倒霉鄰居聽到聲音,又一次發出尖叫聲。
幾分鐘後,夜色中的大八爪便被無數聞訊趕來的監察警官圍堵,一步步往後退,最後又退回了密林之中。
安德烈緊張的扒著窗口一直往外看。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雄主對付那些森林裡的東西速度那麼快。
原來……他是來自深海的未知八爪魚,他本來就是深海的生物。
而或許是折騰的太厲害,安德烈的腹部有些比平時更疼了些,眼神卻黏在門口八爪魚逃走的方向……不確定雄主會不會受傷,更不確定他會不會回來。
直到半小時過去,一個卷著大樹葉的黑色影子,趁著夜色無蟲翻進了院兒里。
「雄主!」
看著他用樹葉卷著自己回來,安德烈立刻給他找了件浴袍從樓上跑下來迎他。
「不用!」於寒迅速衝進了最近的浴室,把自己身上沾到的泥濘和樹葉清理乾淨。
聽著浴室中嘩嘩的沖水聲,安德烈知道,這是雄主又一次放棄了海洋來陪自己的。
或許,讓一隻蟲進入海底有多難受,海底生物上來就有多難受。
「其實……您可以不必用這張臉的。」安德烈靠在門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很感動,低聲說:「我可以和您去任何……」
「我不用這張臉?」他話都沒說完,浴室門就被嘩啦一下打開,門口出現的是臉上被咬出好幾個小蟲牙印的憤怒魚寒:「我不用這張臉,我用哪張臉?!」
「就……」也知道他好像沒有自己本來的臉,不能就用八爪魚的那個樣子出現,安德烈語塞的同時難得有點想笑:「那怎麼辦?」
「反正臉換不了!你愛要不要!」看著自己身上這一個一個窟窿的小蟲牙印,於寒就生氣,當然也可能是神經毒素還沒有褪去,他現在還是有點亢奮的想蹦迪:「你啊你……以前竟然沒發現你竟然有毒!難怪你總是收著你的牙!」
安德烈靜靜的笑著,手裡提著浴袍,時刻等著他洗完之後穿上。
於先生順理成章的享受蟲蟲的伺候,也在之後回到房間,雌蟲給他擦了解毒和消炎藥,輕輕的對他道歉:「對不起,雄主。」
「不接受道歉。」於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拉著他的手:「把剛才沒幹的事幹完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