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心湖又一次穩了下來,點了下頭,默默被雄主牽著雄主回家。
當他們到家時,幾個穿著肅穆藍軍裝的蟲就站在門口,一見到安德烈,立刻露出趾高氣揚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對『納維爾』開口。
「您好,納維爾先生。我們是軍部下屬的軍事試驗部,原先的負責蟲昨天夜裡出了點事,今天由我暫代他的職位,我們查到您簽署了實驗條例的雌奴西提安德烈已經超時兩天沒有去軍部做行為實驗,請您……」
正不爽的於寒一腳踹開了那隻蟲:「安德烈以後都不去了,你們去告我,我債多不壓身。」隨後哐的一聲關上大鐵門,直接拉著安德烈進屋。
這一刻,安德烈幸福到腦子飄乎乎的。
當一隻嚮往著烈日朝陽的軍雌在離開戰場後受盡折磨,身體和腦子都不如從前的情況下突然間擁有了一個很愛自己的雄主……還在幾乎被宣布了死亡日期將近的情況下,突然生了一隻蛋。
那是……下一代。
和伴侶一起孕育的下一代。
想要的一切,真的都有了。
安德烈覺得真是沒什麼能比這更幸運。
一個身份尊貴的人類喜歡他,在帝星等他。窘境之中碰到的第二個……不光精神力好,對他更好,生蛋還那麼快。
所以,幾乎一進家門,他就迫不及待找尋自己放在枕邊的那顆蛋,看看它,摸摸它,那雙幽綠的眼瞅著這隻從自己肚子裡滾出來的寶貝蛋,滿眼都是喜歡。
於寒把路上買來的飯放在桌上後去餵了那隻自己帶回來的累贅狼崽子。
原本是想把它送給安德烈當個玩具的,沒想到這蟲自己給自己生了個更喜歡的。
看著安德烈呵護那顆蛋的表情,於寒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
即使,他不記得十八九歲時那些和安德烈在一起的曾經,也曾對睡安德烈這事兒沒抱什麼好評,卻在這幾天的相處下對他逐漸增添了無盡的占有欲。
他很清楚,是飼主方向的占有欲,是從一開始就認歪了的定位,比丈夫還要多的束縛心。
他可以允許安德烈未來和其他雄蟲生蛋,但不能允許這個蛋是在不經過他屬意的情況下偷偷生下來的,更無法容忍是自己對他最有興趣的時候出現這種事。
他同樣不敢想將來這個崽兒生出來,要是像安德烈也就罷了,白毛小綠眼勉強看看,要是個別的什麼色兒的蟲,他得有多討厭它。
誰家能爬上主人床的奴隸敢幹這種事?
別的主人會怎麼做?把犯錯的奴隸往死里收拾一頓,然後和幼崽一起丟進籠子裡賣去獸奴市場?或送給實驗中心入藥?
多年來在蟲市場來回救蟲的於寒第一次惡毒的幻想自己把一隻小蟲丟進籠子裡賣掉時它會不會哭。
然後驚異的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半分自責心態,反而覺得挺爽的。
這爽感的來源倒不是苛待小蟲,而是來源於幻想中這並不忠誠的雌父可能會出現的認錯表情,以及在憋屈真相全部浮水水面後把那隻綠了他的雄蟲大卸八塊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