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端著飯碗的手一僵:「怎麼?硌牙了?」
「沒……怎麼。」於寒咬牙,然後倒在床上又一次張開嘴:「再來。」
安德烈笑他奇奇怪怪的,用手給他摘了些魚肉,剃得乾乾淨淨放進碗中,配著糧食一起用勺子送進嘴裡。
於某人大口大口的炫,腮幫子塞的鼓鼓的,眼神卻越來越哀怨。
因為他剛才突然發現,一直以來,他都因為安德烈是蟲,嫂子也是蟲,因此把安德烈自然代入他嫂子那種可以給自己帶來歡樂的角色,希望未來有朝一日可以這樣。
他之所以喜歡和嫂子玩,是因為嫂子活潑可愛,和他一起玩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說累,反而會變得逐漸更精神。
兩個同樣性格的在一起,自然是快樂的。
卻沒想到,安德烈才是他大哥那種沒什麼活人味兒,死氣沉沉的冷冽性格。
這種性格,需要的最好調劑品,就是一個歡脫的伴侶。
嫂子提供的情緒價值,讓他家的溫開水大哥變成了稍微有點溫度的熱開水,無論是照顧他,還是玩弄他,都能從中獲取快樂。
現在和安德烈成為對比的話,安德烈是個安靜坐在那餵他吃飯都能體驗到幸福的沉穩角色,於寒倒成了那個永遠閒不住,永遠有各種劈叉想法的角色。
——完蛋,以後和我嫂子對比的可能是我了。
徹底明白答案的於先生知道,自己可能這輩子都看不到這隻雌蟲倒在沙發上喊:「要死了,要雄主安撫才能好。」的那種歡樂畫面,反而這麼喊的很可能是他自己。
在他咀嚼著望向天花板,眼神越發哀怨的時候,才剛剛從並不怎麼好的夢境中甦醒的安德烈也越發的擔憂。
「您不開心嗎?」
「是啊。」嘴裡含著飯菜的於寒,氣鼓鼓的,最終只能接受現狀,哼哼唧唧現學現賣的表示:「飯菜不好吃,不高興,要雌君親親才能高興。」
安德烈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夢中雄蟲那雙猩紅狠厲的眼睛,和眼前正疑似對他撒嬌的雄蟲發生了強烈的撞擊感。
他發現自己竟像是又一次沉進了湖水中,卻是溫熱的泉水湖,讓他止不住心頭溫潤,不想把這當成一句命令般的服從便結束。
雌蟲頓了許久,緩緩開口問:「雌君。您是指艾維斯嗎?」
「嗯?」
看著雌蟲沒有像以往一般回復『是』就順勢吻下來的唇此時正笑抿著,顯然是在對之前他故意說讓艾維斯當雌君好快點趕走他們的事在意。
更顯然的是,於寒對他又一次類似玩笑般的話有了心湖蕩漾的感覺,鼻端不屑的輕哼著答:「要他幹什麼,他又不是我的蟲。」
向來很有規矩,從不觸碰他的雌蟲笑意更深,一隻手忍不住輕輕摩挲著他嚼的鼓鼓可愛的臉頰輕問:「那誰是您的?」
得寸進尺,這絕對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