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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睜開眼時,安德烈發現,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了,他在一個……陰暗的房間中,甚至沒有門窗。
而他被鎖鏈吊住翅翼,勉強腳尖能碰到地面。
男人雙腿交疊的坐在不遠處的一張黑色沙發上,看到他醒了,露出熟悉的笑意來,卻夾裹著他眸中常常出現的那種瘋癲感。
「可算睡醒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睡下去。」
「雄主……」
「換個稱呼。」男人走近,檢查了一下他被保鮮膜裹到血脈不通而發涼的翅翼根部,才開口:「我不是你丈夫。」
沉默片刻後,雌蟲很懂事的,換了男人曾經想聽,他卻叫不出口的稱呼。
「乖。」男人隨手摸了他兩下算表揚:「準備好了?」
「……?」
「沒有懇求,沒有憐憫,除了死亡,沒有結束,懂嗎?」
迷茫的點了下頭之後,他看著男人整理了一些常見刑具一一擺在他面前:「想先用哪個?」
即使,曾無數次見過這些東西,卻也並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是他親自用在自己身上。
安德烈被刺激的眼眶發疼,緩了口氣,幾乎是用擠的才說出話來:「選您喜歡的,您覺得……好玩的。」
「呵呵。」
不知是冷笑,還是滿意。
男人和他說的一樣,沒有任何憐憫,小小的房間裡不知哪來的那麼多玩具,總能試驗到他身上,讓他看著被弄到有點陌生的自己,被迫體驗更陌生的反應。
男人中途有出去的時候,但卻不會停下一些折磨,剩下他自己在房間中慢慢熬著,直到他再次回來。
持續了多久,他不知道。
可能幾天,也可能十幾天。
感謝他,沒讓他去大庭廣眾下當門鈴。
最終,當鮮血滿身,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時,雌蟲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
看著眼前逐漸變得模糊的那張臉,他又一次在瀕死前想抬起手摸摸,卻被捉住了手。
「後悔嗎?」
「……不。」被握住手的雌蟲,用力的呼了口氣,看著同樣模糊的房頂,滲出一絲哀怨來:「我……很滿足。」
「是嗎?」
「是。」很遺憾臨死之前沒能看清楚他,雌蟲嘆了口氣:「我……太喜歡您了。」
「嗯?」
「太喜歡……您了。喜歡到……看不清自己,是誰。」他一如當初神志不清時的空洞眼神,呢喃著:「而且……其實……十年前,不是我救您……是……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