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是杜先生給我的,我現在送給了你……不是他的。」古帝安把東西往他手裡塞了塞,強調:「是我,我給你的。」
「你送給我?」奧維拉還是覺得他這就是在順水推舟還兄弟情,笑著把手搭在上面:「那你給我個理由,我就收下。」
「嗯……」古帝安抿唇,在一陣奇妙的沉默下,忽然開口:「因為我是你哥。我的就是你的。」
「呃?」奧維拉搭在東西上面的手忽然一顫:「別……開玩笑,古哥。」
「沒開玩笑。」古帝安很認真的點頭:「我小時候的名字,叫安德烈。」
叫安德烈???
奧維拉看著他那張臉,立刻想到了什麼,卻仍然不敢承認:「這……這也不能證明。叫安德烈的……很多。」
「西提·安德烈。」古帝安重複了這個距離他已經很遙遠的名字:「我被捕走時已經三歲多,能記得很多事。我知道自己的名字,才在選名字時,我選了一個有『安』音節的。……奴隸沒有姓氏,所以在我心裡,我仍然姓西提。」
「這……這……」
奧維拉不敢置信,就在這麼一個簡單的走廊里,一個簡單的路過,忽然就爆出這麼大一件事來,腦瓜都脹大說不出話。
可生活中很多事都是難以預料,在那個幸福的午覺後他的雌父突然病重去世,那次混亂的情熱後他得知了哥哥是蟲母。
總是在這樣平靜的日子裡,忽然發生始料不及的事,改變人生軌跡。
「那個假執政官買下我,給我改名叫西提·安德烈那天,我以為我能有機會找回過去。後來我才知道,有另一個安德烈替代了我,現在由我替代他,遭受不幸。我被倒吊在刑架上即將死去時也恨過,為什麼同樣是安德烈,我的命運總是這麼不好。直到……我看到了真正的他……身邊還帶著你,和年輕的雌父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你。」
說著,古帝安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奧維拉掌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我開始明白他存在的意義,他代替我看到了太多我沒有看到的愛恨別離,也代替我做了太多。他照顧病重的雌父,還把你養的這樣好,他替我看著你長大……」
「於先生從前只以為,我是因為懂事,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對安德烈好,其實不是……我只是,在盡我所能的報答他。我這條命從不要緊。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替他去死。」
這也是古帝安之前不接受杜霍的其中一個理由,更是古帝安沒有答應杜霍有任何關係,只用『試婚三個月』來延緩關係的原因。
「那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蟲母,也沒想過認你,你那麼依賴他,他也那麼寵愛你……我願意讓他永遠是安德烈。」
「後來我知道了他竟是蟲母,我隨時準備為他去死,或替他去死。即使我知道可能輪不到我,但至少……我是這麼想過的。我想,他如果不想接受,只要西提安德烈徹底死了,大家就會相信,蟲母死了,他會自由的。我,是最好的替身。」
「而現在,他不僅承認了自己是蟲母,還承擔了責任……這個責任已經不是我再能替他做什麼的結果。事情的發展也已經到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的地步,只能把這些意外得來的東西,都送給我最想去愛,也最碰不到的弟弟。」
「偏偏我的弟弟需要一個理由,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乾脆……就當是在離別之前,把一切都說清楚吧。」
「考慮到你出生時根本沒有我的存在。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接受驗血,以及你想確認的任何方式,作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