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霍也接受不了,第一反應是小聲小氣的問:「不整隻吃行不行……吃一小塊能夠嗎?你有沒有痔瘡之類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切一切……我刀工很好的。」
看著這個男人呲著牙,和於二先生一樣,自己緊張極了的情況下,就努力想逗別人笑一笑,手指末端卻明顯看出都是在微微發抖的。
古帝安知道他期待什麼,只能無奈的笑著表示:「首先,痔瘡肯定不行,蟲母的本體很大,一隻蟲都不一定能果腹,更何況他需要骨質裡面的營養。其次,泄殖腔不會有痔瘡困擾,就算有……你好意思拿出去,我都不好意思。」
「……」杜霍笑不出來。
倒是晉寧看了一眼古帝安,突然提出一個問題:「只能吃同一隻蟲嗎?」
古帝安平靜的問:「或者,您還有其他自願被吃的蟲介紹過來?」
晉寧:「像你這樣的肯定不會有……」
話還沒說完,那隻一直靜默的花瓶雄蟲舉了手:「我。」
他的妻弟隨之一同舉手:「我也可以!」
「沒你倆事。」晉寧剜了他一眼後,瞅了瞅遠處睡眠艙中自己新買的六隻雌奴,暗示:「但就像他們說的,大家均分一下不就夠了?我有一些儲備糧,獻血他們肯定是沒問題。不挑血型什麼的吧?」
「吃的話,肯定是不挑血型,但骨質……」杜霍看向晉寧,滿眼寫著後悔沒有像他一樣多買點雌奴,請求晉寧保住他老婆:「能勸勸你的雌奴嗎?……就、就一隻蟲獻一隻手一隻腳什麼的,我來切,保證一點都不痛……」
晉寧沒有說話。
他倒是也不想古帝安自己一隻蟲拼命攬下所有,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要說獻血的話肯定沒什麼,但勸人家砍胳膊砍腿……這一時之間言語完全無法組織,不敢承諾可行。
也還沒等晉寧回話,那一直扒著窗戶邊上聽牆角的、德布德卡的某一隻殘疾雌侍就在外面舉起自己的三條手臂跳著:「切我!切我!我天生復爪症!多一條手!我捐給蟲母!」
另一隻雌侍也舉手:「我有三條腿!如果蟲母要的話!我也可以捐!」
其它三隻雌侍同樣開口:
「我沒有殘疾!但我有一對大蟲角!角也是骨質吧!可以嗎!!」
「我有倆……呃,我什麼都可以切給蟲母!!」
「我沒有病也沒有角!但我可以捐我的手腳給蟲母!!!」
五隻雌侍此起彼伏的宣誓,讓飛船上的某個人類軍衛也深受感染,跟著大喊一聲:「我也能切!我天生六指兒!」
晉寧等人剛才還在糾結該怎麼開口對蟲說要切手切腳……他們就自發主動的要捐給蟲母。
人類永遠無法理解蟲族對蟲母的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