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安德烈像看結婚證上的照片一樣,沒有勇氣提出去看他一眼,卻也知道,他的身體沒有帶走。
如果是媽媽重新給他塑造了精神體,最完美的容器就在晉寧那,為什麼會用一隻豹子做容器?
除非,這個精神體沒了身體,才會需要一個『容器』存放。
失去了身體的……只有被臨時換走的三寶。
三寶……也確實在出事後一直故意躲著他,到最後影都不見。
他越想疑惑越深,掙扎了無數天之後,終於想起媽媽說的那句——【等將來他再次成了人形,就只認我這個媽媽,不認識別的……比如說壞蛋二嫂之類的。】
最後一小句,媽媽是遲疑了的。
安德烈堅信,媽媽不會說謊話。
堂堂一隻星球,撒謊成何體統?
所以祂說『壞蛋二嫂』沒有說『壞蛋老婆』。
祂也說小豹豹是『媽媽給寶貝兒子暫時存放精神體的小容器』……沒有說『是媽媽給二寶暫時存放精神體的小容器』。
「是於渡。」安德烈伸手摸了摸那被豹豹盤臥過的柔軟小坑:「他故意嘿嘿,想讓我相信。」
「真是離譜。」古帝安都不能保證,兩隻『雞霸翼龍』站在面前,自己是否分清哪個是杜霍,啞然失笑的問了正事:「所以,你為什麼會想放棄生命?」
「我沒有想放棄生命。」安德烈搖頭,抬眸,真誠的看向古帝安:「我只是……想死一次。」
「呃……」
要麼說蟲母是高端厄獸,他的思維,真不是普通蟲能理解的。
比如,古帝安此時就完全不明白,『放棄生命』和『想死一次』的差別到底在哪?
別是他的精神病又嚴重了吧?
看著古帝安迷茫的臉,安德烈笑著解釋。
「我的雄主曾經帶我玩過一個現實模擬遊戲,我在遊戲裡做了很久很久的蟲母……我生了很多很多的蛋,所以我知道,如果我的雄主不能再回來,我又不想再生別的蟲蛋,那麼我只有這一次機會能賭。」
古帝安更迷茫了:「賭什麼?」
「蟲母一生只生一顆雌蛋,不是主動而是被動。蟲母只有知道自己會死,身體機能開始衰敗,腹中的最後一顆蛋才會被注入基因,成為雌蛋。一旦生出雌蛋,就會失去生育能力……現在的我,作為妻子,已經給他生下了兩個孩子,完成了應有的使命。作為蟲母,我不能再生蟲崽,徹底掙脫了他們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