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聽起來軟綿綿的，誠意十足。
然而在旁人聽來，他像是受了驚嚇才不敢大聲說話。
唐致修還想說點什麼，手機里突然傳來不滿的聲音：「你小聲點，又嚇到小朋友了。」
唐致修：「……」
寧晚書：「？」
唐致修咳了聲，他的嗓門確實挺大的，稍微收斂了些：「你挺辛苦的啊，這麼熱的天還穿那麼厚的人偶服，像你這樣一晚上能賺多少錢？」
寧晚書並不想跟人討論這種問題，奈何社恐不懂拒絕：「300塊。」
「才300？」唐致修震驚，「真辛苦，比我開順風車辛苦多了。」
寧晚書不知道要接什麼話，便沒說話。
手機那頭傳來謝詩厚的聲音：「認真開你的車，少說點話，注意路況。」
「……」唐致修頓了頓，「謝二你什麼毛病，我比你還早拿到駕照，車技比你好多了，你他媽、咳，文明人，文明人。」
他及時收住，旋即對寧晚書道：「你叫書書？怎麼跟謝二認識的？都沒聽他提過你。」
「我……」寧晚書猶豫著要不要說自己跟H老闆只是網友。
謝詩厚突然開口：「關你什麼事，少問。」
「嘿~」唐致修氣急，「行，我不跟你一般計較，我認真開車。」
之後車裡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寧晚書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好累。
見狀，唐致修放緩了語氣：「你困了就睡一會兒，放心，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
「沒，我不困！」寧晚書不敢睡，怕睡著後又像那晚直播那樣莫名其妙哭起來。
被網友看到沒什麼，畢竟對他沒有實際影響，但要是被現實里的人看到，那就很丟人。
「哈哈，隨你吧，反正也快到了。」唐致修並不勉強。
寧晚書偷偷瞄了眼還沒掛斷的電話，遲疑了一下，開口問：「H老闆，你還不睡嗎？」
-「等你回到家再睡。」
寧晚書哦了一聲：「導航提示還有5分鐘就到了。」
-「嗯。」
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唐致修忍不住問：「H老闆是什麼是啥玩意兒 ？」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唐致修：「……」
寧晚書：「……」
「行啊，」唐致修用力捏緊方向盤，「我不說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行了吧。」
「不是……」寧晚書下意識解釋，但H老闆都沒說話，他急個什麼勁。
手機那頭突然傳來嗡嗡的聲音，似乎是電動牙刷的聲響。
唐致修瞅一眼手機，接著低罵一句：「謝二你大爺。」
五分鐘很快過去，車子開到了老小區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