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了之後,他挫敗地一拳砸到了路邊的樹上, 接著掏出手機,在微信上給寧晚書轉了1000塊錢過去。
附言:別把自己餓死了,吃點好的。
寧晚書回到宿舍才看到轉帳記錄,無語地罵了聲:「瘋子。」
*
那天吐了一場之後,寧晚書的腸胃壞得徹底,除了白粥他幾乎什麼也吃不下,搞得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厭食症。
因吃不下東西,他連床也下不了,根本沒法參加軍訓。
室友讓他去醫院做檢查,他沒去,主要是沒錢,他的錢還都給了謝詩厚。
說也奇怪,自從那天在家常菜館分別後,謝詩厚已經有兩天沒聯繫他了,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給他這個病人放病假,沒來折磨他。
到了第三天,他的體力好像恢復了一些,便換回了迷彩服,準備回操場上歸隊。
只是他剛走到樓梯口,雙腳突然軟得厲害,眼前也忽明忽暗。
他抓緊樓梯扶手,想把這股暈乎乎的勁兒忍過去,但效果並不明顯。
就在他的身體快要倒下時,他似乎聽見了一個很急的腳步聲……之後世界變得光怪陸離,他聽見了很多聲音,卻不知是誰在他耳邊說話。
等他醒來時,人躺在了病房裡,他看到床頭上貼著腸胃科的牌子。
床邊坐著一個人,是個很漂亮的少年。
稍微想了想,寧晚書才想起來,之前在珠寶店兼職小丑時,他見過這個少年。
謝詩樂正趴在床邊打瞌睡,完全沒注意到寧晚書醒了。
寧晚書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掀開被子,準備拔針頭時,終於還是吵醒了謝詩樂。
謝詩樂仿佛受到了一萬點驚嚇,嗖的一下退到了病房門口,並且朝門外喊了聲:「二哥,書書、書書他醒了!」
寧晚書懶得理他,此時此刻,他只想快點去上廁所,快憋不住了。
好不容易把針頭拔掉,他渾身乏力地挪到床邊,雙腳緩緩放下,往床底下看了圈,卻沒找到拖鞋,他的鞋子也沒找到。
不管了,光著腳好過尿褲子。
寧晚書赤腳走在冰涼涼的地板上,步履緩慢地走進洗手間。
等他出來時,洗手間門口堵著一堵人牆,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謝詩厚霍地垂眸,視線被寧晚書手背上的大片血跡吸引,沉聲道:「誰他媽允許你下床的?」
寧晚書白他一眼:「我尿急。」
謝詩厚微微眯起眼:「尿急不會喊人幫你拿吊瓶?」
寧晚書沒好氣道:「……喊誰?你這個『大善人』嗎?」
謝詩厚擰著眉,一語不發。
片刻後,他好似突然打了一場敗仗一般,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寧晚書打橫抱了起來。
寧晚書還沒來得及反抗,謝詩厚就已經把他放回到了床上。
寧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