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謝詩厚來到501宿舍敲門。
寧晚書已經將餐盒收拾好,「下次你讓司機別等了,餐盒我會洗乾淨收好,明天送餐時再拿回去,沒必要浪費他們的時間。」
謝詩厚不以為意:「沒事,他們本來就是要隨時待命。」
寧晚書懶得接話。
謝詩厚並不覺得自討沒趣,相反,他已經習慣了小學弟對自己的選擇性冷漠。
「酒樓那邊有結果了,」謝詩厚言歸正傳,「有人在網上買通酒樓的簽約外賣員,高價買走你的地址,對方應該就是給你寄琴的人。」
寧晚書道:「除了寧晚樂,應該不會有其他人。」
世界上只有寧晚樂對他恨之入骨,雖然他不知道這股恨意是從何而來。
謝詩厚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不會囂張太久的。」
寧晚書鄙夷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
「我……」謝詩厚百口莫辯。
他想說其實他沒有那麼壞。
他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氣又差,腦子也不夠聰明,甚至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他不是沒良心的人。
可他對小學弟做了那麼多蠢事,即便他保留了做人的良知,那也是罪不可赦的。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小學弟原諒自己?
寧晚書突然朝他瞪去:「還在這裡礙眼做什麼?快滾。」
謝詩厚抿了下唇,眼底有些受傷。
「我馬上走,你別生氣。」
目送謝詩厚失魂落魄地離去,寧晚書嗤了一聲,懶得理他。
第42章
第二天, 寧晚書在宿舍里吃過早餐後,自己一個人去了圖書館,在裡面呆了一上午才出來。
經過思念湖邊上那排社團辦公紅房子時, 寧晚書又聽到了一陣歡快的鋼琴聲。
琴聲是從音樂社裡傳出來的, 似乎每天都有人在裡面練琴。
出去好奇,寧晚書悄悄走到音樂社後窗。
透過窗戶往裡面看,有個穿白襯衫的男生正在彈鋼琴。
男生戴著一副銀邊眼鏡, 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如行雲流水般來又去。
晃神之間,寧晚書仿佛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但一眨眼, 這人的模樣又變得陌生起來。
也是, 那位從小和他一起練琴的老熟人,也因他的身世而拋棄了他,而曾經的種種美好回憶, 也和他那台被毀壞的鋼琴一樣, 失去了原有的光芒。
鋼琴聲戛然而止,後窗突然探出個人頭來, 對寧晚書道:「同學, 我看你在外面站了半天,要不要進來試試?」
寧晚書受寵若驚:「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