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厚哥,我好疼……你來陪陪我吧。」
「疼……詩厚哥, 我疼……救救我……」
「呃……」謝詩厚用力咬住下唇,雙手不受控地抬了起來, 握成拳頭狠狠地往脹亂的腦袋砸去。
「謝詩厚, 你做什麼?快住手!」
寧晚書嚇了一跳,急忙握住他的雙手, 多麼想要制止他,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小, 根本拉不住常年健身的謝詩厚。
眼看謝詩厚一拳有一拳地往自己的腦袋上砸,他心越發慌亂:「住手,聽見沒有!不然我就生氣了!」
然而這次謝詩厚沒能聽進他的聲音,甚至還不受控地將他開。
寧晚書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手臂與地面摩擦,頓時火辣辣的疼。
他忍痛爬起來,快步走回謝詩厚床邊,還想再拉住男人的雙臂,只是他還沒靠近過去,男人突然低喝一聲:「滾開!」
寧晚書怔住:「你是在跟我說話?」
「滾開!」謝詩厚又罵了一聲,視線卻沒有看任何人,而他剛剛才包好是傷口,因自殘而又一次裂開。
先前沒有變色的紗布,全都變成了好紅色。
寧晚書反應過來,這傢伙十有八九是出現了幻覺或是幻聽。
怎麼辦才好?
對了,先叫醫生!
寧晚書趕緊按下鈴,接著爬到床上,雙腿跨在男人身上,卻沒敢坐下去,怕壓到他的傷口。
他不再去抓男人亂動的雙手,而是捧住了男人消瘦的臉龐。
眼睛一閉,他快速低下頭,一開始並不順利,嘴唇磕到了男人的牙齒,疼得他兩眼冒淚光,好在他很快便堵住了那張亂罵人的唇。
謝詩厚身體一顫,耳邊那個詭魅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陣嗡嗡的轟鳴聲。
他愣愣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只知道自己品嘗到了一陣甜甜的味道,想要更多。
他抬起一隻還在發顫的手,輕輕地捧住少年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緊緊抓住白色的被子,好讓自己的身體不往後倒下。
寧晚書很快察覺到敵人的反擊,可惜想要撤離已經晚了。
他被動地閉著眼睛,體驗著人生從來沒有過的滋味,越發不可自拔。
如果下一秒是世界末日,或許跟這個男人一起死去也不錯。
後來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一群人錯愕地站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進去。
然而寧晚書背對著門口,並不知道有人來了。
謝詩厚餘光掃見門口的那群人,不悅地皺了下眉,抓起薄被蓋在了少年的後腦勺上,接著依依不捨地放開他的唇,貼在他耳邊低語。
「躲到被子裡,先別出來,有人來了。」
寧晚書猛地回過神,頓時老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