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警衛員轉身離去。
待到再出現時,正好看見隊伍中跑到臉色漲紅、嘴唇發白、雙腿發抖的葉深。
他將手中的急救物資交給了導員白煒並且說明了來意。
導員雙手接過,眼神同樣落在了葉深身上。
他小聲詢問身側的警衛員:「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小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何止是厲害啊……一隻小食草類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比他們食肉類要強百倍、強千倍!
「大校還說什麼了嗎?」白煒追問。
「沒有,只是讓我來送東西。」警衛員誠實的回答。
白煒便明白了大校的意思。
他看了眼計時器,發現時間才過去了半個小時,還有整整一個半小時訓練才會結束。
「小李,你回去了告訴大校,就說——從今天起,我會加強所有學員的訓練強度,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儘量配合我。」
「是!」
警衛員敬了個禮,將白煒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達給了顧霆風。
顧霆風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他強忍住想要去操場探望的迫切心情集中精力於眼前的工作,可是心早已飛到了葉深身上。
當兩個小時的訓練結束後,他立馬火燒火燎的向操場飛奔而去。
當顧霆風來到操場上時正好看見了人仰馬翻的一幕。
所有學員均四仰八叉的躺在塑膠跑道上一動不動的挺屍。
白煒和雷軍則是拿著棉簽還有碘伏為這群小傢伙們肩膀上的傷口消毒、包紮,忙的不亦樂乎。
待輪到葉深時,小綿羊連根手指都動彈不了。
他軟塌塌的仰面躺在地下,任憑導員解開他身上的作訓服,露出被圓木壓到血肉模糊的雙肩。
導員於心不忍的望著那傷口,心疼道:「忍一忍啊。」
葉深無動於衷,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藍天,感覺魂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就連蘸著碘伏的棉簽壓上來時他都毫無知覺。
整整兩個小時的極限運動讓他的神經已然麻木、身體已然僵硬,現在別說是碘伏了,就是酒精澆上來他都不定能有感覺。
導員仔細地為小綿羊包紮著傷口,然後將作訓服蓋到小傢伙臉上,擋住那兩隻失焦的瞳孔,叮囑道:「別看太陽啊,小心看瞎了。」然後又去幫另外的學員上藥。
白楊樹下的顧霆風一直沉默地盯著這邊,在看到葉深連上藥都毫無反應後心疼如刀絞。
他真想衝過去將小傢伙摟在懷裡,真想讓那些傷轉移到自己身上,真想代替他去訓練剩餘的所有課程,真想……
「大校!」
警衛員小李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打斷了顧霆風的思緒。
男人回頭望去:「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