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聳聳肩,轉身離去,背影格外落寞。
這讓葉深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想他們三個好夥伴一路上磕磕絆絆,雖然才過了短短兩個多月,但是這七十多天卻比七百多天還要令人難以忘懷。
這其中的情誼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結果今天卻發展成了這樣……
葉深覺得手裡的暖壺有千斤重,就連面前這道緊閉的大門也成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來接李飛出院而不是戳是非,硬是扯出一個微笑來。
「叔叔阿姨,你們喝點水吧!」
葉深頭都沒抬,只是機械般地客道著,為兩位長輩倒了滿滿兩杯水,然後便坐在了李飛面前。
他看見李飛一臉不爽的表情,知道對方肯定被自家父母盤問了,於是他趕忙將話題引到另外一條道上:「李飛,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呢?班裡的同學可都在等著你重新回歸啊!你這個第一名若是缺席了那咱們班不得成倒數第一啊!導員還有班長可得抱著你大腿哭啊!」
「誰說我倆會抱著他大腿哭?!」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只見導員白煒還有班長雷軍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病房門外。
葉深趕忙閉上嘴跳了起來。
李飛也是驚喜地從病床上撐起身子:「導員?!班長?!你倆咋來了?!」
「你和張濤受這麼重的傷、出這麼大的事兒我倆不來像話嘛!」
導員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下,對著迎接上來的李父還有李母點了點頭:「二老,我是李飛的導員白煒,這是班長雷軍。」
「導員好、班長好!」李父和李母趕忙站起身伸出雙手。
白煒和雷軍淺握一下後鬆手坐在了李飛病床前開始噓寒問暖。
而李飛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對導員和班長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野外生存訓練發生的事情。
葉深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也加入了進來。
四個男人大談特談,病房內一時熱鬧非凡。
李父和李母在旁邊聽著硬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卻也只有倒水的份兒。
他們看著病床上眉飛色舞的李飛,終於明白他們的兒子只屬於沙場、根本不可能按照他們的規劃早早結婚生子,過那種按時上下班的安逸生活——有些人他天生就屬於戰場。
李母嘆了口氣,妥協了,可是卻止不住流淚。
李父知道老婆是在擔心孩子今後再受重傷,畢竟那是戰場不是戲台子,但是他們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李飛的表情——那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熱愛武裝。
「唉……」
李母嘆了口氣,看向李父。
李父搖搖頭,眼中有著釋然——只要孩子好,做父母的又有什麼可干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