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以小腦袋轉來轉去,來回看小鹿和雄父,捨不得地求情道:「雄父,不能帶著小鹿麼?鹿鹿捨不得我們。」
「不可以,和小鹿玩的話,寶寶就不能去找雌父了。」越斯年不容商量地拒絕幼崽,堅定地拽回自己的衣角。
「下次再來找我們玩吧。」他輕輕撫摸一下小鹿頭上鼓起的小包,崢嶸華美的鹿角正在萌發,對方未來會是鹿群的下一任首領,它的生命永遠屬於森林。
小鹿失落地鬆開衣角,停在原地久久注視越斯年遠去的背影。
如果說鄭成峰和溫星闌之間是憤怒的僵持,那麼越斯年和徐然之間就是尷尬的沉默。
兩個人一個本性木訥,加上內心有鬼,下意識迴避越斯年,一個不擅長社交,幾次想主動破冰,以有機會把脈異世界的亞雌,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反而是溫墨以,一直探著小身子,好奇地看著低著頭的亞雌——
對方這個樣子,讓他想起來曾經的雄父,雄父用厚重的劉海擋住自己,這個亞雌哥哥是通過低著頭不讓別蟲看見自己。
「大哥哥。」溫墨以小手伸出去,輕輕戳了一下亞雌吸引注意力。
徐然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放慢腳步,想聽聽幼崽要說什麼。
「你為什麼一直低著頭走路?」幼崽好奇地問道。
溫墨以|以前也問過雄父,為什麼要留那麼長的劉海,但是沒有得到答案,現在的雄父已經不留劉海了,他又對其他蟲產生了好奇心。
「......」真實的原因徐然根本說不出口。
面對感情難掩融洽的父子兩蟲,想起自己背後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他只是又有種拖所有蟲下水破壞欲被滿足的快感,又有為這樣的自己難過的悲哀,還有幾分對蟲崽的愧疚。
徐然知道如今的斯年閣下有多難得,願意親自陪伴溫柔教導幼崽,對於雌蟲們來講,簡直像是在描述烏托邦。
而這個烏托邦正在直播間上演,無論真假,其實都是雌蟲們所嚮往的。
也正因此,拆穿斯年閣下真面目的視頻,也格外讓雌蟲們接受不了,有種幻夢破碎之感。
「寶寶,不許沒禮貌。」越斯年將伸長脖子的幼崽按回懷裡。
「要尊重其他蟲,喜歡低著頭走路是大哥哥的個人喜好,不可以過分好奇。」
「哦。」溫墨以乖乖縮回雄父懷裡,小手攥住雄父修長的手指。
「我們是去找雌父麼?」
「是的啊,寶寶乖乖的話,一會就能看見雌父了。」越斯年溫柔回應。
徐然仿佛被觸痛了一般,越發加快步伐,越斯年不得不快步跟上,溫墨以反而覺得有趣好玩,以為大哥哥在和雄父做遊戲,「咯咯」樂了起來。
終於走到一處荒地,一個飛舟停在那裡,藍色舟身上漆著「雄蟲變形記」五個大字。
徐然帶著父子二蟲上了節目組的飛舟。
越斯年看著一路帶著自己和蟲崽走過來的亞雌背影,突然問道:「你是特意停在這裡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