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星上,天空陰雲密布,暮靄沉沉,悶熱的空氣里吹來一絲絲清涼的風。
接到節目組通知的各組嘉賓神情各異,他們同時看向直播間的彈幕。
【瘋了吧?那位要是真的來了,節目組準備掏多少錢?】
【垃圾節目,邀請雌蟲的話,雄蟲還改造什麼個什麼勁兒?】
【保障最低限度的安全也沒毛病,否則不能蟲化的閣下們怎麼在獸群攻擊下自保?】
【可斯年閣下就自保成功了啊!】
【你在用一時的僥倖擔保不確定的危機麼?上過軍校麼?】
【看來這就是節目組和斯年閣下最終的談判結果了。】
......
【節目組:請各組雄蟲選擇自保工具,嚴禁使用高科技產品。】
越斯年一家三口前腳剛下節目組的飛舟,緊跟著就聽見光腦提示的聲音,播完後又立刻切換到下一條通知。
【節目組:為了公平起見,對提前邀請了特殊嘉賓的斯年閣下,限制每日流量,分流40%到其他各組。】
隱隱約約的雷鳴聲響起,溫星闌一反常態地沒有掛著笑容假面具,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蟲崽毛絨絨的頭髮,霜雪眼睫冷淡垂下,眼眸如同北川般清透又靜默。
自己為了引蛇出洞,特意孤身闖入荒星,就是想看看越斯年參加節目背後都有誰動了手腳。
他甚至沒有請自己的法務,就是想試探對方的真實目的,沒想到謎團卻越陷越深。
被動了手腳的光腦、擅加合同條款的節目組......以及前後大變的雄蟲閣下。
他手掌頓住,想起對方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掌心卻又被蟲崽的小腦袋貼了上來蹭了蹭。
溫星闌啞然失笑,揉了揉蟲崽軟綿綿的臉頰肉。
越斯年手裡拎著一個小箱子,裡面是他收到的定製醫療工具。
他抬頭看著明明是大白天卻黑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語般問道:「你的軍用飛船要被收走對麼?」
「是的,雄主。」
溫星闌補充道:「請放心,我的副官早已將飛船開走。」
越斯年回頭瞥了跟自己完全沒有默契的雌蟲一眼,黑潤明亮的眼珠流露出一絲無奈和好笑。
他低聲嘀咕:「我倒不是擔心這個。」
這個世界的雌蟲對自己太不好了,對於即將到來的惡劣天氣毫無警惕心,甚至有種應該飽經試煉的心態。
可他不認為應該吃沒必要的苦。
幼崽在荒星跟著原身和自己奔波勞累,小小年紀短時間生了好幾次病,這並不會帶來什麼原身記憶里雌蟲的意志力磨鍊,只會耗空小孩子的身體底子罷了。
即使短時間看不出來,傷了元氣也會在未來顯現在身體上。
「找個落腳處吧。」越斯年撿起地上的木棍,走在雌蟲父子前探路。
又一次,越斯年走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