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同時輕聲道:要下雨了,你剛剛生過病不可以挨澆。
溫星闌深深看了一眼越斯年,眉眼含笑,不動聲色捏了捏蟲崽小手,溫墨以默契地乖乖閉嘴,等著雌父說話。
「好的,雄主。我和寶寶在這裡等你。」
【元帥!!!怎麼可以縱容閣下任性?!再可愛那也是異獸啊!】
【雄蟲是不是傻?為什麼要單獨一個蟲跟異獸離開?】
【我猜測,小鹿應該是帶著熊崽求醫的,它剛才回頭看自己的傷口後又看向熊崽。】
越斯年見父子兩都很聽話,有點欣慰,微微點頭。
他跟著異獸幼崽們一路前進,穿過越來越高的草叢,向前探索。
「恩?」他鼻尖動了動,職業病開始發作。
「血腥氣?誰受傷了?」越斯年越走越快,從耐心跟在腿短短飛快倒騰的熊崽身後,到自己快步走在最前面,一路用木棍來回試探,驅趕可能會有的蛇類。
圓乎乎的熊崽幾乎是在地上滾動式前進,小鹿緊緊跟在越斯年身側,伸著纖長的脖子,警惕地環顧四周,明明身量不大,卻擺出了一副要保護大蟲的架勢。
突然,越斯年警覺地回頭看了一眼,但只看見了草葉被風吹得輕輕拂動。
真奇怪,他總覺得有什麼在盯著自己後背,這個高度不像是兩隻毛絨絨幼崽。
溫星闌抱著蟲崽藏在大樹背面,單手緊緊捂住幼崽的嘴,一大一小都一臉驚魂未定。
【啊,那是......】
【噓,別吱聲!】
【可不是答應......】
【你傻啊!給我閉嘴!再這麼傻下去,你這輩子都沒法脫單了!】
【嗚。】
.......
彈幕一片鬼鬼祟祟,但越斯年追著血腥氣幾乎一路小跑,完全沒來得及看直播間。
血腥氣越來越重,跟在後面的溫星闌眼眸泛起擔憂——
他的眼眸如同波浪翻滾的海面,有著深深淺淺的藍色。
【閣下真的太不謹慎了。】
【樓上也開了共感吧,森林要遠離血腥氣,有受傷獵物的地方,很快就會被「鬣狗」包圍。】
在靠近血腥氣最濃重的地方後,越斯年反而突然放慢了腳步。
他攔住身後的異獸幼崽,緩慢前行,在巨大的坑洞邊緣停下。
兀鷲在天空中不斷盤旋著,在殷切等待著美味而豐盛的獵物咽下最後一口氣,好能盡情享受饕餮盛宴。
一隻巨大的棕熊腹部乾癟,右腳被閃著金屬寒光的捕獸夾牢牢夾住,鋼齒深深陷入血肉,傷口附近的毛髮被血跡濡濕,變成濕乎乎的一團團。
【啊,熊崽的母獸受傷了,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