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峰至今清晰記得那一幕——
那天,他又一次翹掉初等部無聊的訓練,來找溫月明。
雖然他一句話也不敢和對方說,只敢偷偷跟在對方身後,看著溫月明的背影發呆。
雌蟲喜歡雌蟲,在信息素支配的蟲族世界,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根本不能、也不敢暴露出任何可疑的痕跡,更不想讓對方察覺自己的心意後厭惡自己。
那時候,溫月明是高等部的學生會會長,每天都要巡視。
校門口有一棵巨大的藍楹花樹,每每走到哪裡,溫月明都會停留很久,跟學生會的其他成員一起賞花。
鄭成峰最喜歡看細碎的藍色花瓣落滿對方的銀髮,又被對方含笑拂落。
「放開我!讓我再試一次!你們會後悔的!」
「你所有實踐考全部不合格!!!不要再糾纏了!你不適合軍校!」
吵吵嚷嚷的聲音在校門口響起。
身形遠比今天纖弱的亞雌,頂著幼稚可笑的鍋蓋頭,與校門口的保安老雌蟲糾纏在一起。
怎麼回事?啊,對,今天是入學考試,估計是又有不死心的亞雌來考試,被刷下去後死纏爛打。
連個上年紀的老雌蟲都制服不了,居然還想考軍校,真是笑死蟲。
溫月明快步走了過去,走動間他銀髮隨風拂動,花瓣墜落,花香被風送到鄭成峰的口鼻間,仿佛是對方的發香。
他伸手制止兩個蟲,側頭對著老雌蟲,聲音柔和:「辛苦了,交給我吧。」
「小朋友,讓我看看你的成績單吧,軍校不是雌蟲唯一的出路,找到適合自己的才行。」
溫月明攬著亞雌細瘦的肩膀離開,還給對方買了一杯熱乎乎的奶茶,直到含淚的亞雌破涕為笑,兩個蟲才揮手告別。
他從來沒有和對方這麼親近過。
鄭成峰嫉妒地一直跟在身後,內心疼痛猶如被蟲蟻噬咬。
他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轉頭陰惻惻地盯著徐然,微笑道:「鍋蓋頭,你裝什麼傻?」
徐然內心反而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這個啊,嚇死他了。
他還以為鄭成峰,發現了自己是白骨星盜的首領。
真是虛驚一場。
看來他偽裝的小迷弟面具,還是卓有成效的。
亞雌又有什麼不可以?
10年前, 徐然被軍校拒絕後,依然不死心,結果屢試屢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