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同行競爭的促進效果?」國木田獨步不禁思索起來,「讓亂步先生上進的方式竟然是為他找一個競爭對手嗎?」
這可是大發現!回去一定要告訴社長。
「才不是!」江戶川亂步在后座抗議,「她只是故意惹亂步大人生氣而已,可惡。」
冤,我,冤。
我把冤屈寫在臉上,土匪站在我的肩上清嗓唱竇娥冤。
江戶川亂步不高興地看著我們一人一鳥,正準備從我在偵探社搶他生意、和他抬槓開始一條條數出我的罪狀,突然,他翠綠色的眼眸陡然鋒利。
「你,」他緩緩開口,「你那梳子,之前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看了眼手上的小梳子,如實回答:「給土匪梳毛。」
「國木田,停車。」江戶川亂步深呼吸。
「今天我和她,必須要下去一個。」
第13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十三天
下車的必不可能是我。
即使江戶川亂步在武裝偵探社的地位無人能及,即使方向盤掌握在國木田獨步手上,但車可不是偵探社的公車!
「即將前往的目的地是我的新窩點,而你們準備把我丟下車,這合理嗎?」我雙手抱臂。
不要惹我,我是時刻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無敵強者。
剛剛很大聲說「有我沒他有他沒我」的名偵探鼓起臉縮在座椅中,嘀嘀咕咕地說我壞話。
事情的發展怎麼和我想像的不一樣?我還以為他會超有骨氣地甩手下車,拿出競走的速度和四個車輪比腿長,拼著一口氣也要比我先一步到達現場,藉此回擊我呢。
我誠實地提出了疑問。
看國木田先生的臉色,他好像已經後悔來當司機了,我聽見他小聲的碎碎念:
「要是太宰在這裡就好了……不行,他會把車開到溝里,啊啊啊可是太宰在這裡的話就輪不到我……」
輪不到他飽受煎熬,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偵探社的名聲。
在怒罵太宰治是個行走的繃帶浪費裝置很多年後,國木田獨步突然意識到他的好。
「怎麼能讓亂步先生走著去案發現場呢?」國木田獨步正色道,「你們兩個不要鬧了,馬上就到了。」
他越是避而不談我越好奇,沒關係,我完全可以自食其力。
我扭過頭。
剎那間,溫熱寬大的掌心驟然捂住我的眼睛,我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