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聰明的蛋被你敲完都笨了。」我捂著額頭,後背抵住車門躲閃,「別拿人的腦袋當木魚玩,小心你功德-1-1」
司機透過後視鏡的眼神仿佛在看兩個超級笨蛋。
「我的推理有理有據,哪裡有問題?」我不服氣,「不爭做牛郎店top1的籃球社社長不是好渣男,憑什麼不許人家私底下有個副業?」
大四生,快畢業了,為了生計什麼簡歷都要投一投,亂步先生哪裡知道找不到工作的苦?
「橫田私下的確有副業。」江戶川亂步收回敲我額頭的手,轉而撐住下頜。
他森綠的眼眸鋒芒凌厲,「沒有副業,他上哪兒請施暴的人手?」
我頓時坐直了身體,「亂步先生,你的意思是,陷害直琴的人是橫田?」
「身為籃球社社長的橫田找人對第三任經理香莎施暴,以此陷害第二任經理直琴?」
我大驚失色:「原來如此,我全明白了。」
江戶川亂步:真的嗎,那你說說?
「橫田他……他真正憎恨的是籃球社!」我斬釘截鐵,「他恨籃球社,恨意如螞蟻啃食他的心臟,他恨得抓心撓肺,半夜睡到一半坐起來大喊:恨啊,我好恨啊。」
「他不好過也不許籃球社好過,於是橫田仗著自己的職權一次又一次打擊來籃球社應聘的經理,就是為了讓籃球社沒有經理,讓隊員們在比賽場上被對手嘲笑!」
初中高中都在籃球強校就讀的我對此深有體會,不由得深深共情:
天吶,橫田竟然從一群痴迷球類運動的青少年中清醒過來,醒悟到學生的職責是學習而不是在球場上血肉模糊地塔塔開。
他知道,錯的不是他,而是這個用超能力打球的世界!
「錯的不是瓦塔西,是闊落塞該。」大徹大悟的橫田徹底變態。
為了貫徹自己的意志,他不惜走上一條沒有回頭路的邪道,哪怕與全世界為敵,哪怕他的屍體腐爛在棺材裡,他也要大聲喊出:異能力者滾出球場!
說的就是你們,開鷹眼天帝之眼寫輪眼打籃球的和隔壁滅五感用忍術替身使者打網球的!不許狡辯!統統去異能特務科登記!禁賽!將公平還給普通麻瓜!
「橫田君,心態不行啊。」我嘆息搖頭,「他要是晚生幾年,趕上奇蹟的世代時期,初中就該變態了,還能看在未成年的份上減幾年刑。」
我在這邊唏噓不已,另一邊江戶川亂步嘴唇微動:「……個豬頭。」我的耳朵對壞話十分靈敏,目光炯炯地掃視他:「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江戶川亂步用袖子擋住臉,掩耳盜鈴得十分明顯。
我撲上去扒拉他的胳膊,「說什么小話讓我聽聽讓我聽聽——」
吱呀。
計程車停在偵探社宿舍門口,司機一言難盡地看著后座上扭打在一起的我們:「客人,到了。」
「下車了!」江戶川亂步大聲說,打開車門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