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大錯特錯。
沒有人可以回到以前。
林溫也不想再回到以前。
回到他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韓知百般包容忍氣吞聲甚至面對施暴都沒辦法作為的時候。
也許老天是為了讓他牢記上一世的痛苦,所以哪怕這兩年來他的右腿完好無損,卻還是會在陰雨天疼痛難忍,像被萬蟻蝕骨般難受。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上一世的雨夜,他的哀嚎和哭求持續了多久,瘋狂的韓知也沒停手。
林溫等這一天實在太久了。
為了不弄砸方妤的生日會,為了不給傅深添麻煩,宴會上他打韓知那一巴掌,實在是有所保留。在進入這個房間面對韓知前,林溫也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不要為了私仇耽誤全局的計劃。
可韓知竟然還敢對他說那句話。
——「狗不聽話,就應該被打折腿關進籠子裡。」
鋪天蓋地的痛苦、一整夜的哀求、痛到多次暈厥的記憶裹挾著前世仇恨朝他洶湧奔來。
他實在忍不住。
動手是最低效能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笨辦法,卻也能最直觀最爽快的帶給敵人痛苦。
林溫擦了擦指尖沾上的血。
一年多以前他在F Club打通詹姆斯的人脈網之後,傅深給過他一段自由支配的時間,讓他去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在俱樂部逛了一整圈,然後指著拳擊房,拜託教練去教他。
那時候傅深對他算不上多信任,也還沒提過什麼時候帶他回國,又以什麼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韓知面前。但林溫訓練的時候忍不住想,萬一他沒能完成傅深的吩咐,沒能給傅深帶來利益而讓傅深放棄了他,那起碼有一天他再見到韓知時——能狠狠的給韓知的鼻樑來上一拳。
韓知躺在地上,在肉體的疼痛中一邊吸氣一邊清醒。
林溫把擦血的紙扔在韓知冒血的鼻子上,蹲下身,笑著對韓知說了兩句話: